马承望附和道:“我哥说的对,要拔就要连根拔起,眼下要做的就是装糊涂”
“只有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他们才容易漏出马脚”
马承立瞥了他堂弟一眼,欣慰的笑了笑:“是这个理,《左传》有载,郑庄公克段于鄢!”
水生似懂非懂的说:“立哥,那你觉得州衙的官吏有多少参与其中?”
马承立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肯定有很多,要不然这些账册做不出来”
顿了顿,马承立又说道:“行了,别问这么多了”
“快些算账,看看哪里还有什么问题的”
众人闻言,纷纷应了一声。\小`说^宅_ !吾~错′内.容?
其实吧,马承立心里己经将左良贞排到了第一嫌疑人。
毕竟州衙财政都是左良贞分管的。
账册有任何异常,左良贞肯定知道,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至于另外一个副手胡巍言嘛,说实话,这人马承立现在看不透。
那家伙长着一副贪官样,虽然总是拍他马屁,但言语间又有种摆烂的意思,只管自家的一亩三分田。
所以他看不透胡巍言,总觉得胡巍言是在装糊涂自保。
另外一边,左宅。
州衙六房经承齐聚于此,个个都略显着急。
但左良贞却是老神在在,一脸的淡定。
户房经承葛弘光着急的说:“哎哟我的左大人,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
“现在那新任知州就在查账,他会不会查出些什么?要是明天他追问起来该怎么说?”
兵房经承蔡成和也是忧心忡忡的说:“是啊,明天就要查我们兵房的账了”
左良贞瞥了二人一眼,淡定自若的说:“慌什么?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账册不都对上了吗?”
工房经承齐鸿飞叹声道:“对上是对上了,只是我们工房的账...”
“哎,就如去年三月初虚报了三里桥的工款,前几天才匆匆动工”
“这工期整整耽搁了一年多,要是那新知州这几天要去巡察三里河旁边的铸造坊”
“发现三里桥才刚动工,这要让我怎么编?”
左良贞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随后一本正经的说:“你是工房经承,你就不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吗?”
“那新任知州就是个不通世事的书生,对于工事他能懂些什么?”
齐鸿飞欲言又止:“这...”
礼房经承抚着胡须,沉声道:“左大人说得对,也许是咱们杞人忧天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谨慎一些”
户房葛弘光看向左良贞,正色道:“左大人,走私的事要不先停了吧?”
“等这波风过去了再说,您觉得呢?”
工房齐鸿飞附和道:“是啊,至少得等交完盘再说”
“这段时间也不好做账,那新知州肯定会盯着很紧”
左良贞扫了众人一眼,轻哼道:“停了,上面可不好交代!”
葛弘光突然灵光一现,接了一句:“除非...”
左良贞微眯着眼问:“除非什么?”
葛鸿光缓声道:“除非把新知州拉下水一起干或者手里握有他的把柄让他妥协!”
听到这,众人皆是一愣,几个脑瓜子正飞速的运转。-s¨o`s,o/s¢h′u~.+c,o,m\^求?书¢帮` !哽.芯-最/快.
很快,左良贞眉头一挑,摆摆手道:“他师父是林相君,想把他拉下水不太可能”
“而且像这种年纪轻轻就中状元的人,一般心气高得很”
葛弘光顿了顿,他面露一丝阴险的说:“那要是手里握有他的把柄呢?”
刑房经承皱着眉头问:“你想怎么做?”
众人将目光齐聚葛弘光,都竖着耳朵的听着。
只见葛弘光摇头晃脑道:“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现在他们有七人,首接两个半诸葛亮。
一番商量之后,几人不由得呵呵大笑起来。
这些老油条见得多了,满肚子坏水。
要说古代什么税占大头?盐自然排第一,而茶要排第二。
明朝欧阳伦走私茶叶案闹得朝野震惊,可想而知走私茶叶利润有多高。
而要卖茶就必须要有茶引,有茶引的茶就是官茶,没茶引的茶就是私茶。
特别是剑南和陇右这两个道与外邦接壤,朝廷在这边严禁私人卖私茶,要卖茶就得卖官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