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刚迈进后院门槛,岳栩容就兴冲冲地跑来,手里捧着几个糕团:“初九!今天堂主赏我的!”糕团上还沾着新鲜的桂花,散发着甜香。!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话音未落,卫慈提着一包荷叶裹着的烧肉走进院子,见初九和岳栩容笑盈盈的模样,略显局促地解释道:“今日治好的伤患硬塞的。”
初九笑着接过:“看来卫道友这几日的生意倒是不错。”她眼角余光扫过廊下,却见翟池转眼没入浓稠的夜色中。
渐渐地,外出做工的同门都陆续归来。有人拎着半篮馒头,有人端着几样小菜,这些都是他们用各自方式换回来的晚餐。招工堂的夜晚,总是攒出一顿热热闹闹的饭食。
第一日,不大的院子人影零落,岳栩容和初九挨着啃着酥饼,几个归来的弟子靠在屋内歇息,卫慈独自在一旁打坐。而翟池,总是在饭点时分消失。
第二日收工时,初九从客栈带回一碟没卖完的樱桃酪,昏暗中,晶莹剔透的甜点盛在小碗中,红艳艳的樱桃酱裹着雪白的酪酥,在晚风里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卫慈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多停留了片刻。她暗自诧异,明明在修界时,成天靠辟谷丹充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如今对凡俗吃食这般在意?
初九察觉到,将碟子推到卫慈的面前:“两位道友要不要一起尝尝?这樱桃酪放久了就不好吃了。μμ¨看?$\书?君+? ¤最o新|~#章μD?节t¤更[新?o快-”
卫慈略显迟疑,修道之人贪恋口腹之欲,似乎不太妥当,但见初九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终于低声道:“多谢。”
岳栩容早己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手中的小勺迫不及待地就要往碟中舀去:“初九最好了!”
第三日,石桌上多了两样东西,卫慈带的糖油果子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岳栩容捎回半只腊鹅还冒着热气。
到了第西日,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众人竟开始商量着带什么吃食回来。初九向管事借了两张方桌拼在一起,歪歪斜斜的,却刚好能围坐一圈。
饭桌上,木待舟挑拣着素菜,先盛了满满一碟推到净能面前,众人才陆续开动。没外出做工的弟子都不怎么说话,萧南戈默默扒着白饭,筷子都没往菜碟伸。
沈千锋往嘴里塞着肉,含糊道:“我现在可是魔将府上专职搓背师了......”话还未说完。石龙芮突然放下筷子:“我找到差事了,沈千锋,以后你不用负责我的饭食。”少年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饭桌突然安静了一瞬。
饭桌上出奇地沉默,没有人出言询问石龙芮脸上的伤从何而来,众人只是默契地低头扒了两口饭,碗筷碰撞声格外清晰。
岳栩容突然开口:“你明日要去哪做工?我可以用梦魇兽捎你一程。”
秦无夜眉头一蹙:“你前天刚被梦魇兽甩下来,现在还敢载人?”
岳栩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如今己经学会怎么骑了,公孙驭教我的。!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正在埋头扒饭的公孙驭动作一顿,感受到秦无夜投来的目光,连忙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假装没听见。
石龙芮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我明日去打铁铺。”
应凌风咬着筷子:“诶,也是打铁铺?为什么每次吃饭的时候翟池都不在?”
荀如葵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确实不见那人踪影。翟池这名字,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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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另一端,兰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筷子怎么也夹不起那根青菜。他暗自用左手按住右手手腕,这种魔植的锄头怎么会这么重?
郝惊澜默不作声地伸筷,稳稳夹起那根青菜,轻轻放进兰崖碗里:“我明日去街头卖艺。”
“卖艺?!”众人异口同声,连萧南戈都从饭碗里抬起头来。
兰崖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你要去哪卖艺?我在魔植堂当差,你可不要摆我附近。”
郝惊澜给了兰崖一拳,“去你的!老子要去东市,谁稀罕挨着你的破草堂。”
兰崖夸张地哎呦一声,捂着肩膀作势要往旁边倒,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喧闹声中,净能突然身子一滞,两行殷红的鼻血毫无征兆地淌了下来。
木待舟眼疾手快,帕子己经递到净能面前:“又流鼻血了?”
应凌风皱眉道:“大和尚,这都连续两天了,可莫要再说没事。”
钟离桑冷不丁道:“净能,你领的可是净魔师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