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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隐闻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他放下窗帘,声音再次从车厢内传出。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启程前往皇宫了吗?沈大人?”
沈重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还请范大人稍待片刻。”
“容在下先去前方疏通一番,确保道路通畅。”
范隐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
“沈大人请便。”
沈重不再多言,猛地一抖马缰,策马向前行去,背影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与仓惶。
待沈重的身影远去,高达驾着马,小心翼翼地靠近范隐的马车,压低了声音,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
“大人,我们此番行事,是否……是否太过嚣张跋扈了些?”
他斟酌着词句。
“毕竟,我们才刚抵达北奇上京,便公然伤了他们的百姓。”
“如今更是胁迫锦衣卫,让他们抓捕自家都城的子民。”
“属下看前方那些武者的眼神,简首恨不得将我等生吞活剥了。”
马车内,范隐轻轻嗤笑一声。
“嚣张?”
“我看真正嚣张,且不知所谓的是那个沈重。”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战败国,国民心中有所不甘,这很正常,可以理解。”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我大庆势强,他们北齐势弱。”
“若非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缘由,陛下不得不暂定蚕食之策,缓缓图之。”
“这小小的北奇,怕是早就被我大庆铁骑踏平了。”
范隐的声音冷了几分。
“连下一场大战都未必打得起的,是他们北奇,而不是我大庆。”
“我大庆那些戍边将士,一个个都盼着建功立业,只恨不得能一鼓作气,将整个北奇疆域纳入我大庆版图。”
“这沈重倒好,居然还想借着这股所谓的民意,来给我们下马威,攻击我们使团。”
“这纯粹是他自己不知死活,自取其辱。”
范隐的语气越发冰冷。
“我堂堂大庆正使,代表的是大庆国威,没有在他这战败国的都城作威作福,他就该烧高香了。”
“还敢主动挑衅,妄图羞辱我们?”
“真当老子没脾气,不怕我一时兴起,把他这北奇京城给闹个天翻地覆?”
“他难道没听说过,‘汉使’的赫赫威名吗?”
高达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大人,这‘汉使’……是何意啊?”
不等范隐开口,一旁的范贤己经出声解释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国家,名叫‘汉’。”
“这个汉呢,经常会派遣一些使者,前往周边那些弱小的邦国。”
“这些使者,就被称作‘汉使’。”
范贤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这些汉使,一旦抵达那些小国,往往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挑衅滋事,极尽所能地羞辱那些小国的国君与臣子,故意激怒他们。”
“目的嘛,就是为了让那些小国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将汉使杀死。”
“如此一来,强大的汉国,便有了出兵讨伐,名正言顺将其吞并的借口。”
高达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属下明白了,这讲究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
范隐淡淡一笑。
“没错,孺子可教。”
然而,在范贤身旁驾车的王七年,此刻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他颤声问道。
“大……大人,您……您该不会就是想来当那个……那个所谓的‘汉使’吧?”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
“那肖恩,可是咱们监察院的头号大敌,更是与陈院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此番陈院长竟然肯点头放了肖恩,还特意指派大人您亲自护送他返回北奇……”
王七年吞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
“该……该不会就是想让大人您,在北奇境内寻个机会,将那肖恩给秘密处决了。”
“然后,北奇方面一怒之下,迁怒于您,将大人您……您给……”
“如此一来,咱们大庆,不就又有了下一个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