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绫从怀里的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展示给掌柜的看。~小-说+C!M^S· !免?费+阅?读!
掌柜的眼睛都看首了,懒散的身姿顿时坐端正,“你想要多少?”
连带着铺内其他几个壮汉都侧目看过来。
“糙米,玉米面,白面,我各要三石。”
“有有有!”掌柜的神色飞扬,拿起放在面前柜台上的算盘啪啪算起来,手指飞快,最后算出来,“总共五十西两,要买就赶紧交钱,不然等会别人来买给了钱,那就是别人的了!”
至此,宋清绫完全确定了这家店铺有问题。
每样粮各三石,换做以前没什么,现如今正值灾荒年,城里其他家店铺没有粮,就这家有,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太不正常了。
她在听到卖包子的大娘说前段时间城里买不到米面的时候,就猜测到那些米面肯定是被城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买走囤积起来了。
掌柜的见她迟迟没掏钱,气恼地道:“你买不买,不买快滚,有的是人想买粮,你别挡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
“买!”宋清绫掏出五十西两银子给他。
掌柜的拿到银钱后,辨别真伪,确定是真的,肉眼可见地欢喜,他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壮汉说:“去后面库房把这位小哥买的东西都搬出来。.k~y,a¨n¢k·s..!c_o′m?”
壮汉应声而去。
他们前脚走了没多久,后脚,去给那对夫妻搬粮的人从后院走来了,他们的肩膀上各扛着两大袋子东西,放在夫妻二人脚边,又折返回院子扛了一趟出来。
买到粮的夫妻相视而笑,都很高兴。
男人蹲下身准备扛起一袋粮搬去外面放到自家手推车上,摸着袋子手感不对,将其放下,打开来看,看清里面的东西,惊声喊道:“不对啊,掌柜的,这里头不是米面,是沙子!”
妇人闻言,连忙打开其他几个麻袋,里面装的全是沙子。
“休要胡言乱语,这就是你们买的东西,钱货两讫,你们赶紧滚出铺子,难不成要让我们请你们滚?”掌柜的不畏不惧,冷笑连连。
铺内的壮汉们摩拳擦掌,逐步逼近夫妻两个。
男人紧紧抱住吓得瑟瑟发抖的妻子,梗着脖子大喊,“你们是黑店,诓骗人,我要去告你们!”
“他们想去官府,那你们即刻请二位过去,路远颠簸,小心着些,免得把他们摔残了废了。
我表兄家昨夜遭贼人夜袭走火,衙门里和家事一团糟,你们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触霉头,那便去吧。”
昨夜县令府上走火,今早己传遍整个州城,人人皆知县令被烧死了,他儿子也在当官,官官相护,里面的门道深得很,不出意外,下一任县令可能是他的儿子。¨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夫妻二人明白了,掌柜的跟县令一家是表亲,有人罩着,怪不得敢在青天白日为非作歹,毫无惧意。
他们一家在州城做生意,这几年日子才好过了些,家里一家老小都是普通百姓,哪里斗得过当官的。
“呜呜呜!”妇人埋首在男人怀里痛哭。
男人被两个壮汉压制得动弹不了分毫,他气得咬牙切齿,但尚存理智,不敢硬来,慢慢的,他低垂下头,认栽了。
“我们刚刚看错了,这就是我们买的东西,我们不报官了,求求您,让我们走吧。”男人语气卑微。
掌柜的得意洋洋地笑了,见好就收,不必把事情闹得太大,闹大了也不怕,就是稍微得多花点时间处理。
他抬抬手,那两个壮汉松开人,走至一旁。
一恢复自由,夫妻两个互相扶持,磕磕绊绊地逃离此地,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们一样。
宋清绫目睹了全过程。
后院有两个壮汉扛着麻袋走出来,掌柜的身子后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讥笑道:“小哥,你的东西也搬来了,快带着走吧。”
壮汉们扛了几趟,宋清绫脚边堆满鼓鼓的麻布袋,她低眸看了看,不用打开瞧,也知道里头装着沙子。
一个壮汉见她没有动作,不耐烦地吼道:“还不快滚!”
旁边几个壮汉手捏拳头,骨节咯吱作响。
宋清绫瞥了眼门的方向,外面时不时有人路过,她手里同时抡起两把砍刀,转动速度极快,残影不清,眼花缭乱。
咻咻两声,砍刀一左一右,朝着大门飞掷过去,它们分别擦上两扇木门,门受力往外缓缓关合,隔绝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