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小主,膳食己经送来了。"
她话音未落,呵出的白雾己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
苏绾妤半倚在熏笼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鎏金护甲,望着窗外摇曳的宫灯,烛影在她眼底投下晃动的暗影:"放着吧。"
卯时三刻的梆子声惊飞了檐下寒鸦,齐回舟裹紧狐裘穿过寂静的宫道。
自苏绾妤被禁足,他每日都借着给各宫请平安脉的由头在听雨轩外徘徊,却始终不敢贸然相见。
今夜接到密信时,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出太医院,掌心的冷汗浸透了素白信笺。
雕花木门轻启的刹那,暖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苏绾妤斜倚在紫檀榻上,月白色寝衣松松挽着,发间只插着一支素银簪,却比往日盛妆更显清冷。
齐回舟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又在触及她眼底血丝时狠狠一沉。
那双往日灵动的眸子,此刻蒙着层化不开的霜色。
"苏小主,不知传微臣来,是有何事?"
他躬身行礼,药箱上的铜锁撞出轻响。
苏绾妤垂眸望着案上朱漆食盒,鎏金缠枝纹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的光:"瞧瞧那膳食可有异样。"
她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带着令人心惊的平静。
齐回舟掀开食盒的瞬间,药香与腐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银针探入翡翠白玉饺的刹那,针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青黑。
他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银针:"小主,这膳食中有毒,食之毙命......"
齐回舟的银针还在微微震颤,映着食盒里泛着油光的菜肴,针尖的乌青愈发刺眼。
苏绾妤却仿若未见,端起青瓷盏轻抿了口凉茶,茶渍在杯沿晕开淡淡的痕:"可有解药?"
她的声线平稳得惊人,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今日的胭脂色号。
齐回舟喉结滚动,从药箱夹层取出个暗纹瓷瓶,瓶塞拔出时带起一缕苦香:"微臣这里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