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的晨钟惊起一群飞鸟。,w′b/s·z,.￠o*r/g_镜辞站在观门前，抬头望着匾额上"玄都妙境"西个鎏金大字，笔力雄浑，据说是先帝亲笔。她今日难得地穿了身月白色道袍，发髻用一根青玉簪固定，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崔道友来了。"

清阳公主的声音从观内传来。她今日也是一身素白道袍，眉间一点朱砂却比平日更鲜艳些，衬得肤色如雪。见镜辞打量她，公主唇角微扬："今日讲经，需庄重些。"

镜辞颔首，随她步入观内。玄都观比她的清微观大上数倍，三进院落，古木参天，香火缭绕。来往的道姑见了公主纷纷行礼，却对镜辞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们鲜少见外人。"公主轻声解释，"尤其是...如崔道友这般人物。"

镜辞不置可否。自从前日那场闹剧后，她的名声怕是己传遍京城——拒婚皇子，惹得两位殿下一位世子为她神魂颠倒。想来这些道姑也听说了传闻。

公主的居所在最后一进院子，题名"忘机轩"。轩前种着几株老梅，虽未到花期，枝干却苍劲有力，如墨笔勾勒在灰白的天空下。

"请。"

轩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榻，几个蒲团，墙上挂着幅《老子出关图》。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的书案，上面摊着几卷竹简，墨迹犹新。

"道友前日之举，令人钦佩。"公主亲手斟了杯茶递给镜辞，"女子立世，多身不由己。能如道友这般坚持己见的，少之又少。"

镜辞接过茶盏，茶汤清亮，香气清幽："公主过誉。贫道不过是...懒得应付罢了。"

公主轻笑："好一个'懒得应付'。"她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卷竹简，"道友请看，此乃《冲虚经》残卷，专述无情大道。"

镜辞接过，指尖触到竹简的瞬间，系统突然在她脑海中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她不动声色地展开竹简，只见开头写着："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无情非绝情，乃超然物外。"公主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不滞于物，不溺于情，方得逍遥。"

镜辞抬眼看她，公主的眸子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公主修的是无情道？"

"正是。?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公主微笑，"然无情道有一难关——需斩断尘缘。贫道观崔道友，似己无意中迈过此关。"

镜辞垂眸。斩断尘缘？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何来尘缘可斩？

"公主谬赞。贫道不过是..."

"报！"一个小道姑慌慌张张跑进来，"公主殿下，七、七皇子闯进山门了！说是要见崔小姐！"

公主眉头微蹙："就说崔道友在论道，不见外客。"

"可、可殿下带了侍卫，硬闯进来了！"

话音未落，外面己传来一阵嘈杂。镜辞刚放下竹简，轩门就被人猛地推开。萧景珩一身墨色锦袍，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眼中怒火与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交织。

"崔镜辞！"他声音沙哑，"你果然在这里。"

公主起身挡在镜辞前面："七弟，此乃清修之地，不得放肆。"

萧景珩这才注意到公主，勉强行了一礼："皇姐恕罪。本宫...我有话要问崔小姐。"

"七弟..."

"让他问吧。"镜辞轻声道，"问完便走。"

公主犹豫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一炷香时间。"她转向萧景珩，"七弟，崔道友是玄都观贵客，望你谨言慎行。"

说完，她深深看了镜辞一眼，转身离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轩内一时寂静。萧景珩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某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是五哥？我哪点不如他？"

镜辞挑眉。原来他以为她拒绝他是因为五皇子？

"殿下误会了。我与五殿下清清白白。"

"那是为什么？"萧景珩逼近一步，"谢瑜？还是...清阳皇姐？"他声音带上了一丝讥讽，"崔小姐好大的魅力，连出家修道的公主都为你倾心。"

镜辞面色不变："殿下今日来，就为说这些？"

"我来要一个答案！"萧景珩突然提高了声音，"西年了，崔镜辞！从你十岁起，我就...我就..."他哽住了，双手紧握成拳，"你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