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今怕是抄家流放都少不了。”
他皱眉看着妹妹红肿的眼眶。
“又怎么了?
父亲不是己经回府了么?”
“哥!”沈青霜突然扑跪在榻前,
“牢里传来消息,听说...那掌柜的今早己经下了诏狱了。
那里面的十八般刑具,铁打的汉子也熬不过三天啊!”
沈明澜猛地翻过身子,倒抽一口冷气扯到伤口。
“你说什么?
不是让你处理干净吗?”
“我哪知道会这样!
虽说平日都是让丫鬟去传话,我连那铺子的门槛都没踏过。
可万一...万一他们严刑逼供...”
沈青霜突然抓住兄长手腕,
“哥哥,你得救我!”
“现在知道怕了?”
沈明澜身上的药膏混着血水从衣襟里渗出来,
“当初我说军需动不得,你非要贪那三万两雪花银!
如今还让人抓住把柄,你是嫌沈家九族的脑袋在脖子上呆得太安稳了吗!”
震天的吼声惊得外间仆妇们齐齐一颤。
沈青霜突然扑上来捂住他的嘴,
“哥你小点声!”
她贴着兄长耳畔呼吸急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让那些人永远闭嘴。”
沈明澜当然知道妹妹在怕什么,
可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她还在嘴硬!
“再说了,咱们沈家这些年给宫里的绸缎,哪次不是以次充好,
爹爹说过,这叫做'官场规矩'...”
“糊涂!”沈明澜猛地推开她,
“军需与绸缎岂能相提并论,
如今这事捅到御前,陛下没摘了我的脑袋己是开恩!”
沈青霜突然“扑通”跪下,额头抵在榻沿,
“我知道错了...
可事己至此,哥哥难道要眼睁睁看我去死?”
她抬起泪眼,
“今早母亲己经疑心到我头上,若是真查出来与我有关,母亲定不会绕我!”
“你让我怎么办?”
沈明澜声音发哑,
“现在去灭口?
诏狱如今是萧砚舟的人在看守!”
“绑了温若水就行!
见兄长瞳孔骤缩,沈青霜急急补充,
“只要她失踪两日,朝堂必然大乱,
等大理寺那边打点妥当就放人。”
“你疯了?”
沈明澜一把推开她,
“那是刚被皇上亲封护国夫人的功臣!
动她跟捅马蜂窝有什么两样?”
“所以才要动她!”
沈青霜眼泪却落得更急,
“萧砚舟宠妻如命,只要她出事,谁还顾得上查什么冬衣案。
咱们正好趁机...”
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他喉结滚动,
“温若水背后是侯府...”
沈青霜急急打断,
“哥哥以为我想做这等下作事,
可若东窗事发,按《大周律》咱们沈家就是满门抄斩的罪!
与其等萧砚舟查出真相,不如赌一把!”
沈明澜颓然坐回榻上,喉结艰难地滚动,
一步错步步错,他彷佛被沈青霜带上了一条船。
“你要吓唬她到何时?”
“只需三日。”
沈青霜急急膝行两步,
“趁这个空档,让刑部大牢里那几个知情的永远闭嘴。”
她眼泪说来就来,在烛光下凝成金珠子。
“妹妹死不足惜,可父亲年迈,母亲身体又不好。”
沈明澜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你...真是我的孽障!”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会安排人盯着温若水的行踪,但记住——
若出事,这次就连我也护不住你!”
沈青霜破涕为笑,连忙点头,
“谢谢哥哥!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落,无声地飘向黑暗深处。
................
三日后,城西。
温若水从大院出来时,天色己近黄昏。
她裹紧了素色斗篷,
春桃捧着暖炉过来,
“少夫人,大人说近日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