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德捋着山羊胡,阴阳怪气道,
“薛小姐,太医令可是亲笔写了证词,指认包子有问题。¢兰~兰*文*学\ ′首~发~
怎么,你要忤逆父命?”
“你!”薛灵芸气得浑身发抖,
“大哥!”萧三郎也眼睛通红,
“薛家那帮王八蛋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嫂子毒害将士!
我...”
他话没说完,看见大理寺的人,立刻就要扑上去,
“你们敢来拿我嫂子?”
“三弟!”萧砚舟厉声喝止,
“冷静点!”
“你明日还有比武,别辜负你嫂子平日对你的照顾。”
萧三郎拳头捏得咯咯响:“可...”
“听话。”温若水从萧砚舟怀里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嫂子还等着看你拿头名呢。”
萧三郎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萧砚舟给妻子系上狐裘,语气温柔得吓人,
“要记得,萧家儿郎,头可断,血可流,媳妇不能受半点委屈。”
侯夫人突然把银枪往地上一杵,
“砚舟说得对!本夫人这就去求见太后”
“母亲。”
萧砚舟打断她,
“您留着照看三弟。”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柴房方向,
“有些账,等儿子回来再算。-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
马车吱呀呀碾过朱雀街时,温若水被丈夫圈在怀里。
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暖得她鼻尖发酸。
“怕么?”萧砚舟捏捏她后颈。
小娘子摇摇头。
...................
温若水被稻草扎醒时,
正巧听见牢门外狱卒议论,
“听说薛将军特意吩咐要‘特别关照’这位少夫人...”
“嘘!你找死啊!”
年长的狱卒突然压低声音,
“昨晚贵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亲自来打点,连刑部尚书大人都惊动了...”
小娘子迷迷糊糊往夫君怀里钻,带着刚睡醒的糯音,
“砚舟,他们是要拿烙铁烫我么。”
话音刚落,就感觉环在腰间的胳膊骤然收紧,
萧砚舟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声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有为夫在,他们不敢。”
听到这话,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竟是熟悉的月影纱帐顶,
上面还缀着萧砚舟特意命人绣的并蒂莲纹样。
身下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指尖下意识揪了揪,
分明是家里那床千金难买的云丝锦被。
“我这是...回家了?”
她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慢些,你昏迷了整日,太医说气血两虚。*s¨i¨l/u?x_s?w·./c?o\m~”
温若水这才彻底清醒,
转头看见她的夫君正坐在床前,
月白色锦袍袖口沾了点点靛青颜料。
窗外...
不对,哪来的窗外?
三面灰黑石墙明明白白提醒着她,这里分明是天牢重地。
“这...这...”
她瞪圆了杏眼,粉唇微张。
只见十步见方的牢房竟被改造成了寝殿模样,
地上铺着波斯进贡的缠枝纹地毯,
她最爱的湘妃竹屏风将空间隔成内外两进。
“你让人把家搬来了?”
温若水揪着被角的手指都在发抖,
“这可是刑部大牢!”
“嗯。”
萧砚舟执笔蘸了蘸颜料,在宣纸上添了道水波纹,
“薛家想让我们吃馊饭,可为夫总不能真让你受委屈。”
他说得轻描淡写,
温若水赤着脚跳下床,
她这才发现床上铺着鹅黄色软绸,底下垫着细棉布,半点没磨着皮肤。
穿过屏风,外间竟摆着整套花梨木桌椅,
青瓷冰纹瓶里插着新鲜的白玉兰,
小几上还温着她最爱的包子。
“夫君...”
她鼻尖发酸,
萧砚舟突然搁笔走来,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