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替嫁进侯府时,她就知道这富贵窝迟早要塌。_3\3*k~s¢w·.\c¢o¨m_
“大公子说什么呢?”
她歪头露出梨涡,脚趾却在绣鞋里紧张地蜷起。
心里却在想,城南有家镖局专送人出关,就是贵得很...
忽然被揽入带着檀香味的怀抱,萧砚舟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冷吗?抖成这样。”
温若水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纹。
“为夫又不会吃人。”
萧砚舟忽然低笑出声。
他生得极好,剑眉下那双凤眼本该含情,偏生在朝堂上练就了不怒自威的本事。
此刻这笑意却让温若水毛骨悚然,活像看见老虎对猎物龇牙。
萧砚舟那时就觉得奇怪。
当时派人去边关查访,回报说温家小姐早在半年前就病逝了。
眼前这个小骗子,怕是顶替了那位真千金嫁进来续弦的。
萧砚舟眼神暗了暗,
“你倒是背了好大一口锅。”
温若水咬住下唇,眼睛湿漉漉的。
她当然记得那个雨夜,
继母举着藤条追到柴房,骂她是克死亲娘的丧门星,
要把她卖给六十岁的盐商做填房。
她翻墙逃跑时,正巧遇见温家送葬的队伍,
听说那位温小姐是独女,父亲远在塞外...
“我、我只是...”
她声音越来越小,突然灵机一动,
“夫君既己知晓,为何不报官?”
萧砚舟挑眉,没想到这小兔子还敢反将一军。
“傻子,我要真想处置你,还会等到今日?”
温若水怔住了。
“那...那你要怎样?”她悄悄往椅边缘挪。
萧砚舟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叫声夫君听听。”
“....................”
他指尖卷着她一缕散发,
“等等!你早知道我是冒牌的?”
“第一天就知道了。”
萧砚舟任她拽着,
“真的温小姐耳后有块蝴蝶胎记,
你...”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滑。@-求?书
温若水猛地捂住领口,又羞又气:“你还验身?!”
“验身的是嬷嬷,
我只是...恰好看过验身册子。”
“所以...”她声音发虚,
“你留着我,是要挡桃花?”
萧砚舟没答话,突然托着她臀腿站起来。
温若水惊呼一声,双腿本能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挡什么桃花。”
他抱着她往床边走,“为夫是贪图美色。”
男人胸膛宽厚温暖,心跳声沉稳有力,与她慌乱的心跳形成鲜明对比。
她被轻轻放在床榻上,锦被上绣的缠枝莲纹在她眼前晃动。
“睡吧。”萧砚舟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不容置疑,
“明日还要去给母亲请安。”
温若水瞪大眼睛。
这就...完了?
不沉塘?
不送官?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不是做梦。
.............
三更梆子响过两遍,温若水瞪着床顶的百子千孙帐算账。
三两银子能雇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
二十两够在江南小镇租半年院子。
就是可惜了刚腌好的蜜饯海棠...
“夫人还不睡?”
萧砚舟的手臂突然横在她腰间。
“夫君...”温若水突然小声唤他。
“嗯?”
“那个...”她绞着被角,“能不能别告诉侯爷和夫人,
他们对我很好...”
萧砚舟心头一软。
他母亲确实疼爱这个小儿媳,三天两头赏些点心布料,还总夸她懂礼数。
老人家若知道真相,怕是要伤心。
“看你表现。”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睡吧。”
温若水乖乖闭眼,心里却盘算着得加快攒钱速度了。
等银子够了,她就...就...
温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