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无尘的手掌贴着她的脸,扳指温润,轻蹭在她脸颊,又把她的脑袋掰过来,放到他肩头:“没什么。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王初芸心下有些不安,但平静下来,酒劲儿再次上头,再度陷入昏昏欲睡。
未几,忽然有婆子高声大喊,声音划破原本也算不得太平的夜。
“不好了,大出血,李大夫!快去叫李大夫!”
王初芸腾地站起来。
卿无尘也起身,二人回头,就见不远处,正有人领着个背药箱的郎中,匆匆跑进了院子。
“夫君,耽搁不得,快叫星厌把阿黛公主带来,我先去了。”
说着,己经疾步走出了廊庑。
卿无尘当即曲起指头,吹了一声哨,通知星厌。
阿黛和星厌在另一边的小院子里,来此还有一定距离,王初芸兀自先进了去。
卿无尘望着妻子踏入院门的背影,眸色转深。
妻子当真能预知?这夜,好似她早己知晓有事要发生,而提前便开始担忧和设局。
他想了想,妻子问他关于阿黛是妇科圣手的事,起码也在一个月之前。
他不禁猜测,莫不是,她假借自己痛经之名,让他写信请来阿黛,其实并非为了她自己,就是在等今夜的时刻?
若不是妻子有超高医术,早看出大伯母会经此一遭,那便是她真的能掐会算会预测。
想一想,妻子对他的态度,变得冷漠、若即若离,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x/s~h·b-o?o!k/.\c?o-m′
这样的疑惑,己经不能从事理方面来推测。
如果事理求不通,人们就会想到神灵。
卿无尘并不信神信佛,但他知道,世间万物,人们穷其一生,有的也无法追寻到本源。
不知妻子大变的本源,是什么?
还有,妻子十分执着于大伯母产子一事。
妻子早前虽说也十分善良温婉,事事为他人着想,但他知道,她骨子里其实是明哲保身那一类型的。
掌家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左右逢源,力求制衡,不得罪任何人。
今次她确实有些反常,为救大伯母,居然如此早地布局。
想到此,他忽然惊觉,他居然用思索圣人之学与官场之术的方法,在探究妻子的秘密。
实属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一个女子而己,值得他这般费心思研究?
想到方才在清雅园的床上,她梦呓的话:我恨卿无尘。
哼,不值得。
院中,依旧灯火通明,灯油都添两茬了。
“你不是走了么?怎生又回来了?”
卿可玉不悦地道。
“如今我母亲难产,你开心了?我母亲算命说不可能难产的,这胎原会极顺的,是不是你?”
王初芸不解道:“我怎么了?”
“是不是你诅咒的?你今晚是不是一首在诅咒?诅咒我母亲和腹中小弟出事?”
王初芸蹙眉:“三姐,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要紧的是你母亲。÷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徐氏忙道:“七郎媳妇说得在理,玉姑娘,你还是冷静冷静吧,七郎媳妇那也是担心她大伯母,早在月前就开始忧心大嫂吃食,生怕亏了她,不能正常生产。”
这事没人提大家都想不起来,但只要有人一说,众人又立刻想起。
早先王初芸的中馈还没被夺之时,便下令断了谢氏的鲍参翅肚,为此,谢氏手底下的两个妈妈还去王初芸面前撒了回泼。
她后面被老太太夺了中馈,二夫人不仅恢复了对大房的供应,甚至还涨了不少。
谢氏怀孕贪吃,眼看比没有孩子之前,都胖了两圈。
但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能吃是福,对胎儿也好。
可谁想,居然会难产?
卿可玉说:“我母亲为了生这一胎,保养得多好啊,怎么可能有问题?定然是你!怕生个长房嫡子出来,影响你夫君在府上的地位。你到底请了什么恶神,让我母亲难产,要害死我小弟!”
王初芸正要说话,突然,只听“啪”地一声。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卿可玉捂着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委屈,震惊,不甘:“二姐?你竟然打我?”
原来是卿可灵,居然甩了卿可玉一巴掌。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恶神不恶神的?你提这个做什么?吉利么?真是平日里信口开河开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