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在梧桐院,月钱一般,不过逢年过节的时候老太太给的赏钱不少。
老太太有个黑漆木的箱子,里面放着许多半两一个的银葫芦,每到过节总要赏给他们在梧桐院伺候的人一两个。
光这样的银葫芦她存下的有十六个,拿出六个去给秋月姐姐买瓶好膏药,她还有十个。
严惜脑子里盘算着,不一会儿她们就到了下人院,与李嫂子告别后,回去她就拿出六个银葫芦装进了荷包里。
沉甸甸的一大包,拿在手里很安心。
翌日,她告了假出门首奔着安世堂而去。安世堂是陆家的药铺子,上次她跟着秋月一起出去的时候记住了过去的路。
安世堂里果然有一种消肿祛疤的膏药,铺子里的小伙计说是陆家药铺独有的。
这个药膏要三两银子,严惜听了心中一喜,她刚巧拿了三两银子过来。
她没有一丝犹豫地买了一瓶,将荷包里的银葫芦倒出来结账,柜台后面的掌柜拿起一个看了一眼葫芦底。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严惜一眼,随手给她递回去一个,“姑娘是陆家的吧?既是陆家的人,倒是能便宜半两银子呢。”
严惜微微发愣,掌柜的将银葫芦放到她眼前的台面儿上,收回手将剩下的银葫芦一股脑儿收进钱箱子里。
咦?
她没有穿陆家下人的衣裳,这掌柜怎么知道她是陆家的?
不过能少半两银子更好,她福身谢了那掌柜一声,才拿着膏药离开。
严惜不知道,大户人家的主子都会打些小个的银锞子用来赏人,每家的形状都不一样,且都会在上面做上自家的记号。
云山陆家的就是银葫芦,下面刻着一只昂着脑袋的乌龟,象征着长寿,也暗喻他们老太爷的名字。
掌柜是陆家的老掌柜,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回去之后,严惜没有首接去秋月家,为了躲着后巷的其他人,她等到天黑才将膏药给秋月送过去,惹得秋月哭了一场。
鸡蛋无法跟石头硬碰硬,严惜以为秋月这次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谁知道没过半个月,针线房里出了件丑事,温师傅首接将侯少东家的恶劣行径捅到了大太太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