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苏橙站在敞开的窗子前,甩干手上的水珠,“不是跟着刘叔去地里忙活了吗?这个时辰怎么有空过来?”
“嗐。.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刘婶子面上无奈,长叹一声,“自打老陈被拽下去,村子里大事小情都找你刘叔,纷纷要举荐你叔当新村长去,麻烦事一箩筐,不是谁占了谁的土地,就是谁抢了谁家的鸡,你叔忙得是脚打后脑勺,这才刚去田里,一动弹就给腰扭了。”
“你叔这腰是老毛病了,前阵子腰伤复发,是杜老爷子给拿的药,抹上就好了。”刘婶子有些难为情,从篮子里掏出几枚红鸡蛋,“今儿婶子厚着脸皮再来讨一罐,这鸡蛋你收着,给老爷子和孩子们炒着吃。”
苏橙将她递过来的鸡蛋推搡回去,面上嗔怪,“婶子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还至于这么客套?”
“你这孩子,一码归一码。”刘婶子不和她扯皮,径直进了厨房,将从窝里新掏出来的鸡蛋搁在灶台上。
才进门,就瞧见了系着小围裙正在桌子前切菜的男人,刘婶子顿时喜笑颜开,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哎呦,谢秀才这手不光握得了笔,还拿得住刀哩!”
谢肃州勾了勾唇角,笑得有几分腼腆,“我下厨,婶子留下来吃点。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杜衡伸着懒腰从堂屋走出来,逗了逗圈里的鸡,才抬头看向厨房,“阿橙,咱们今儿晌午吃什么?”
刘婶子瞧见他,赶忙迎上去,笑出了一脸褶子,“杜老爷子,上次给我们家老刘治腰伤的药膏还有吗?”
“是你呀。”杜衡回头望向她,客气笑笑,“药膏多得是,我去给你拿,但你老伴儿那身子还得需要调一调,有空的时候来我找,我给他针灸。”
刘婶子连连应声,“那敢情好,多谢老爷子。”
等到拿了药膏,刘婶子朝着厨房里的两人打了声招呼,扭头就要往外走。
“婶子!”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刘婶子脚步一顿,狐疑向后望去。
苏橙穿着碧色短袄,下面是件月白素裙,眉乌肤白,瞧着就讨喜。
“阿橙?”刘婶子见她追出来,面露困惑,“你找婶子有事儿?”
苏橙笑着颔首,耳垂上的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确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想问一问婶子。”
刘婶子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小声问道,“是私事罢?”
见姑娘点头,刘婶子立马推开了自家院门,“过来说话。”
进了院子,刘婶立马给她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开了口,“啥事儿让你这么着急?”
苏橙眼底笑意浅浅,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婶子,咱们两家住得近,交情又深,你是看着肃州他们长大的,若我们遇到了难事,可否请婶子帮上一把?”
“那是当然了!”刘婶子神情真挚,不掺杂一丝假意,“我们遇到困难时,你们帮了我们许多,婶子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你们有啥苦,尽管说!”
苏橙扯了下唇角,指尖摩挲着茶杯,语气轻缓,“那肃州的身份,婶子可愿如实告知?”
刘婶子怔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喃喃道,“阿橙你……”
苏橙将水杯放在桌上,虽面上是笑着的,但压迫感十足,“婶子还打算瞒着我吗?”
对上她的目光,刘婶子长叹一声,败下阵来,“你是啥时候知道的?”
“谢颂被抓走的时候。??=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苏橙轻轻勾起唇角,神情随和,“我从前便有疑心,身为老大的谢颂生得平庸,同为兄弟,怎会和三个弟弟差别那么大?直到他被抓走,我不经意瞥见婶子面色不对,才坚定了心中的猜想。”
“唉……谢颂真是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刘婶子无奈摇头,忆起当年,“他们四兄弟的事儿除了死去的老两口,便只有我知道,我从前答应了那老妇,绝不会外传,如今被你看透,我也没必要再藏。”
“这么多年过去,我守口如瓶,连你叔都不曾告诉过,他还一直以为是老谢家祖坟冒了三缕青烟呢。”
“谢家老两口年轻时净干荒唐事,跑堂打杂,斗鸡赌钱,连人伢子都干过,等他们爹娘死了,两口子才赶回来踏踏实实种地,肃州,就是他们那时候领回来的。”刘婶子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谢颂自小让爷奶养着,没被教坏已然是万幸。”
“再之后,就是锦玉和阿洺……”刘婶子回忆着,面上多了几分苦涩。
“三个?”苏橙不自觉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