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风抱着书的手臂开始发酸,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傅星沅说的那些梦。-r¢w/z+w¢w\.*n,e·t_夜风卷着几片枯叶从他们脚边掠过,远处宿舍楼的灯光像漂浮在黑夜里的萤火虫。
“到了。”傅星沅掏出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脆。凌源风跟在他身后进门,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桌上,最上面那本的扉页上印着《哥特式建筑结构解析》。“你对这个感兴趣?”凌源风指着那行烫金标题,指腹蹭到了一点灰尘。傅星沅解开围巾,银色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从领口滑出来:“课程需要。”凌源风盯着那个小小的吊坠,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钥匙形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缩回:“这个...挺特别的。”傅星沅低头看了眼吊坠,指尖轻轻擦过金属表面:“家传的。”寝室突然陷入沉默。凌源风局促地站在书桌旁,目光扫过傅星沅整齐的床铺和床头那盏造型简约的台灯。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对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刚才在外面一定很冷。“我去打水。”凌源风突然抓起热水壶,逃也似地冲出寝室。走廊尽头的饮水机发出嗡嗡的运转声,他盯着不断上升的水位线,脑子里全是傅星沅低头看吊坠时垂落的睫毛。回到寝室时,傅星沅已经换上了睡衣。深蓝色的棉质布料衬得他的皮肤越发苍白,锁骨处的凹陷像两个小小的漩涡。凌源风急忙移开视线,把热水壶放在桌上:“喝点热的。”傅星沅正在整理那摞书,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就这两个字,凌源风却觉得耳根发烫。他胡乱点点头,抓起毛巾进了浴室。′w^a~n!g`l′i\s.o′n¢g\.+c·o^m·冷水冲在脸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调水温。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发亮,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弧度。凌源风猛地拍了下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滴在瓷砖上。“疯了吧...”他小声嘀咕,却控制不住地去想傅星沅围巾上那股冷冽的香味。从浴室出来时,寝室已经熄了灯。只有傅星沅的台灯还亮着,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凌源风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床边,发现枕边多了盒牛奶,不是草莓味的,而是他平时常喝的纯牛奶。“你不是乳糖不耐?”凌源风脱口而出。傅星沅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书:“买错了。”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爱。凌源风捏着牛奶盒,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默默记下这个牌子,决定明天去买一箱囤着。“对了。”傅星沅突然合上书,“下周我要去趟市区。”凌源风正在喝牛奶,闻言差点呛到:“去干嘛?”“建筑学会的讲座。”傅星沅关上台灯,黑暗瞬间笼罩了房间,“你要一起吗?”凌源风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牛奶盒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我?可是我对建筑一窍不通...”“旁边有家拳击俱乐部。”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像是已经躺下了,“听说教练拿过全国冠军。”凌源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从未跟傅星沅提过喜欢的拳击手,床头那本被翻烂的《拳击技巧解析》也一直藏在抽屉最底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书角露出来了。”傅星沅翻了个身,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去不去?”凌源风把空牛奶盒捏扁,铝箔发出清脆的响声:“去!”第二天清晨,凌源风比闹钟先醒。+d\u,a¢n`q.i-n-g\s·i_.~o?r!g·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发现傅星沅已经不在床上了。枕头上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一行工整的字迹:“早课,勿等。”凌源风捏着便签纸,突然注意到背面还画了个小小的建筑草图,那是他们宿舍楼的简笔画,窗台上甚至标了个箭头,指向307室的位置。他忍不住笑了,把便签纸小心地夹进钱包里。上午的训练课,凌源风状态好得出奇。教练看着他连续击打沙袋的爆发力,惊讶地挑了挑眉:“遇到什么好事了?”凌源风扯下拳套,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上:“没什么,就是...周末要去见个偶像。”“女朋友安排的?”教练促狭地眨眨眼。“不是!”凌源风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是...室友。”教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真好啊。” 凌源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他冲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点开后,他的心跳漏了半拍,是傅星沅发来的lq讲座具体时间和地址,最后还附了句:“记得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