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沈飞看着阿依古丽,耐心等她继续说。¢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可笑的是,那些矿工家属,最后分文未得。”
“不仅如此,矿难中的幸存矿工,后来全都人间蒸发。”
“人间蒸发?”沈飞皱眉,“全都不见了?”
“对!”阿依古丽用力点头,“他们仿佛从世上彻底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人知其去向。”
听到此处,沈飞就已经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矿场不比几十年前那种粗放型经营的模式,根本不是十几人就可以开矿的,别的不说,连上级审批都下不来。
这种黑矿山要是被抓到,负责人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现代的矿山,至少需上百人才能正常运作。
工矿企业一般实行的是三班倒,每一批下矿的矿工不会在矿下待太久,一般在两到四个小时左右就会换班,因为矿井下方的氧气含量较低,呆的时间太长,会导致矿工缺氧。
所以,即便有矿难,一整斑的矿工折损在井下,那么矿场的幸存者数量也绝不会少。
至少还会留下三分之二的人,更别说矿场负责运营,负责文职的人了。·9*5·t`x?t...c\o!m*
实际上真正矿场留存的人,只会更多。
“你的意思是,矿场上除了矿难遇难的矿工之外,其他人都离奇消失了?”沈飞再度确认道。
“是……”阿依古丽点了点头,声音微颤,“我有个发小,叫海米提,她的父亲便是那次矿难的幸存者。”
“海米提不信父亲会无故失踪,一直试图调查当年真相。”
“结果呢?”沈飞问。
“结果……”阿依古丽眼泛泪光,“就在她告诉我找到线索,刚想向上级举报的时候,她也死了。”
“官方结论是,意外坠崖。”
“我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死的。但直到我看到她的遗体时,她的双眼怎么都合不上。”
“自那以后……”阿依古丽睁开眼,目光异常冰冷,“整个小镇,乃至我们所属地级市,都开始变得十分诡异。”
“任何稍大的刑事案件,一旦发生,必伴随死亡,哪怕起因仅是普通的口角斗殴。”
“而一旦出现命案,我们区域的警务系统便如上紧发条,以一种空前高效、高得吓人的速度运转!”
“迅速锁定嫌疑人,迅速找到铁证,迅速破案,迅速移交起诉,迅速判决,乃至迅速执行死刑。,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卷宗完美,流程合规,效率惊人,屡被评为平安典范!”
“嗯?”沈飞微讶,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中诡异。
他这人本就疾恶如仇,向来主张对违法犯罪绝不姑息。
但显然事非寻常,阿依古丽继续道:“起初我也没觉察到异常,甚至为有如此高的办案效率而自豪。直至半年前,我偶然接触到一份案卷。”
“案情本身非常简单,几个醉酒青年因口角冲突发生斗殴,其中一人因受伤入院。”
“按常理来说,这种街头斗殴致人轻伤,顶多算互殴,最多也就判几年,或者家里稍微有点关系的,私底下协商赔钱就算了事了。”
“但之后,怪事就发生了。”
“那个受伤的青年伤势本来不重,却在入院后不足半个小时,突然就抢救无效死亡。”
“随后,所有参与斗殴者,都以故意伤害致死乃至故意杀人罪名被捕、起诉。”
“审判过程快得惊人,人人供认不讳,最终所有涉案者,无论主从,皆判处极刑并迅速执行。”
“其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但我细究卷宗与验伤报告,以我经验判断,那等伤势绝无可能短时致命,除非……”
沈飞接过话:“除非,有人在医院对他动了手脚!或者说,整件事从头到尾,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阿依古丽点头:“故而自那时起,我才真正怀疑,这看似平静的小镇与城市,背后隐藏着何等罪恶。”
“自对那斗殴致死案生疑后,我开始重审过去两年内本市,尤其是小镇周边的所有重大刑案。”
“不查不知道,”阿依古丽眼神更凝重,“我发现类似案件,不止一桩。”
“许多案子,死者死因蹊跷,看似不致命的受伤或意外,最终都成了命案。”
“更诡异的是,几乎每桩此类命案,皆在极短时间内神速告破,往往不足十二时辰,警方就能擒获所谓真凶。”
“随后,相应铁证,如目击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