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_a-i/l+e·x^i?a*o~s_h`u_o~.\c¢o?m′
任着陈霄如何诧异。
小十六的名字就文书的最后一页。
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
陈霄开口:“我说今日梁仲酒进城便与小十六相遇,是你安排的忠臣认幼主的戏码?”
梁国权站起身来,拍了拍云上飞的肩膀:“是也不是,两人相遇是我刻意安排,可皇子的真实身份却是不曾告知梁仲酒。”
陈霄敏锐地注意到梁国权直呼父亲名字的细节。
什么意思?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让这二人相遇,又不点破身份。
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却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索性也不想了,陈霄直接开口:“你有什么目的?”
梁国权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到陈霄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梁仲酒这个人,自小便是个偷子,”
“不管世人如何推崇献媚,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都是外人看来。”
“什么兄弟情深,什么先皇遗嘱,都是屁话。”
“护着幼主奔袭万里,不过是另起炉灶罢了……”
梁国权突然面色狰狞,声音陡然拔高了数分:“这个偷子,谋的是整个天下!”
伸手拦住陈霄接下来的发问,梁国权继续说道:“你肯定会问,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爹皇子的身份。^x~k¢a~n?s*h?u¨w¢u/.·c^o`m^”
“都是因为你啊。”
“少将军……”
看着陈霄疑惑的神色,梁国权非常兴奋。
“要不是你的神来之笔,让皇子也卷入其中,我又怎会起了心思。”
“你想想,要是梁仲酒碰到身为少将军亲卫的小十六,会发生什么?”
听到此话,陈霄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小十六单纯少年,又对粮草之事清清楚楚,若是有心人试探,估计就是三言两语便会露馅。
梁国权此举,是把小十六放在极为危险的境地。
若是梁仲酒不讲究的话,说不好会直接杀了小十六。
梁国权这个操作怎么透着一股子父慈子孝的味道。
你老爹拼尽全力,筹划了十几年,就是为了找到皇子。
你反手让亲爹杀皇子。
……
就算不认同梁仲酒的计划,完全可以隐藏皇子的身份。
陈霄感觉这已经不是权谋计划的问题了,这是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儿子对亲爹的报复。
想到此处不由得好奇,这对父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图什么呢?”
话声未落,铁蹄踩踏青石板的脆响撞破雨幕。`n`e′w!t?i.a¨n,x_i-.^c*o′m!
整座权府瞬间坠入死寂。
唯有檐角残雨坠落的脆响,敲得人后颈发紧。
雨势果然收得急骤,积水也没有喂饱干涸的地面。
上座的梁国权垂头低眉,手指不安分地相互摩挲。
下首抱剑的云上飞喉结滚动,古剑也没了往日的锋锐。
垂眸饮茶的陈霄,茶盏与茶托相击,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清响。
三双眼睛同时盯向大门。
“砰砰砰!”
“酒慈悲特来拜会戍边军少将军。”
声音不大,却将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就连院中的灌木都是一阵摇晃。
云上飞与梁国权对视一眼便朝着大门走去。
“吱呀”
大门打开。
不理会跪伏在地口称“师尊”的云上飞。
梁三儿携着小十六便直愣愣的朝着内堂走去。
梁国权眉头见汗,早已起身竖立一旁。
“小十六?!”
陈霄大吃一惊。
慌急地站起身来。
虽有意料,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场景。
小十六此刻双膝露骨,已然是昏死过去。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小十六后半辈子估计也站不起来了。
脏污的面颊上挂着两道泪痕。
陈霄心中不免一阵难受。
昨夜还曾想过,如此单纯的少年如何在这乱世之中存活。
没想到仅是一天……
虽然没有过多接触,更谈不上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