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我将宋珸的眼镜轻轻放在茶几上,起身道:“我回去了。”
宋珸顿了顿:“那我开车送你。”
李婉娴立刻阻止:“天都没黑,送什么送?让她自己打车去!”
于是,宋珸站在原地,直到我离开他家,坐上出租,都没有跟过来。
我丝毫不觉得意外。
即便这几天宋珸曾有过短暂的失控,可一见到李婉娴,所有的暧昧,情愫,悸动,都在他心中瞬间冷却,化作压抑和负疚。
现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的父母是我爷爷奶奶,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叔侄,我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
我是如此了解小叔,但小叔好像并不怎么了解我。
回到公寓,满屋的冷清。
明明才过去一周而已,可我却感觉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时遇了。
这些天滴水未进的他,会死吗?
我明明应该不在乎的。
可此时此刻,我竟然希望他能活着。
活着跟我聊聊天。
我伸出手,缓缓推开那道暗门。
地板上斑驳的血迹,四处散落的锁链,以及扑鼻而来的腐烂气味。
一切都如往常无异。
唯独没有那个本该跪在地上迎接我的男人。
时遇,不见了。
第7章 孝道
那个混蛋。
变态,畜生,贱人。
先前为了让时遇陪我喝酒,我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锁链,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时遇那种老油条惯犯,只要双手没有受束缚,自然什么绳索链条都绑不住他。
所以,他就这么跑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抄起斧头奔出去砍死他。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罢了。
都滚吧。
我从时遇家翻出一包烟,取出一根点燃,坐在沙发上,试着吸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毫不意外地被呛到,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猛烈咳嗽。
烟雾散开后,一双黑色靴子停在了我面前。
男人穿着一身干净衣服,洗了澡,修理了头发,剃了胡子,白皙的脸上多了些许血色,假如脸上没有那道红叉,看上去会很像个正常人。
他倾身靠向沙发上的我,笑意盎然:“想我了吗?”
他居然回来了。
他为什么要回来?
我冷冷盯着他:“去哪儿了?”
“哪儿也没去。”时遇眼神清亮,“就只是躲在暗处,想看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谁为他着急了?
我直接将手里的烟头按在了他脸上。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我又抄起剪刀插进了他肩膀。
时遇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执拗地注视着我:“以后不要抛下我那么多天了,好不好?”
语气眷恋又委屈。
“……”
这个神经病。
我拔出剪刀,打开医药箱,扯开他的衣服扣子,动作粗鲁地给他肩膀的伤口止血上药,每一次按压都铆足了劲。
时遇目光灼灼,脸上笑意更深,仿佛被剪刀捅伤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就这么喜欢被捅啊?”我讥讽道。
“我喜欢你捅完我以后,温柔给我上药的样子。”
肩上的伤口血肉模糊,时遇的声音却如沐春风。
好想割掉他的舌头。
上完药,我转身就走,时遇却叫住我:“邻居小姐。”
我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他靠过来,将双手伸到我面前,轻声道:“你忘了绑住我。”
我心里一滞。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