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面上按下了这人,可楚大娘——”
话也不必说全,楚侍郎自己都能补上。.求¨书~帮? _更-新*最¢快\
楚侍郎跪伏下去,“求长公主指条明路。”
长公主没有第一时间拿出这人来,显然是还有回旋余地,思及此,楚侍郎心更诚了,“愿为殿下驱驰,求殿下庇护。”
“不敢当,宫城之内有淑妃,哪里轮得到本宫。”
长公主招了下手,二郎上前将那人扔到楚侍郎跟前,“人,本宫可以给楚侍郎留下,但有三件事。”
“但凭殿下吩咐。”楚侍郎说得无比郑重。
长公主一个眼神,二郎立马上前,一脚踹那刺客肚子上,那刺客登时昏死过去,“第一件,殿下要你查出这刺客背后究竟是谁,要有理有据,三月为期,你若无能,侍郎之位也就到头了。”
二郎声如洪钟,震得楚侍郎头疼。
“一定一定。”楚侍郎擦擦头上的虚汗,连声应是。
“第二件,现下楚家大娘这件事,请侍郎妥善处置了,殿下不能凭白担这污名。+h_t·x?s`w_.*n′e′t~”青蚨适时出声。
妥善?处置?
楚侍郎开始犯嘀咕,怎么处置,该不会是?
恰此时,楚大娘被请回来了,她一见到坐在正堂主位上的长公主,哆哆嗦嗦地,脸色也是一时一变,精彩得很。
“风流韵事也好,情真意切也罢,本宫都不在意,可你算计到本宫头上,这却不行。正巧楚家大娘来了,第三件,本宫要楚家大娘从前乃至往后所有的脂粉费。”
她那兄长,倒也没薄幸到令人鄙夷,手头上大方得很,自己赏赐不断也就罢了,底下闻风孝敬上来的,也都许楚大娘收了。
一年百万的脂粉费呢。
楚侍郎悄悄松了口气,既然还有往后,证明公主没想要他阿姐性命。
“青蚨,在这儿点清楚了,通通运回鹿鸣坊去。”
长公主站起来,眼神从这姐弟面上扫过,“本宫听说,始兴画眉石,波斯螺子黛,在娘子这里都不算奇珍了,正好本宫在鄯州三年,许久不见什么好东西了,一件都不许落了。+l/a+n\l_a¨n^w\e¨n+x!u^e^.\c¨o~m¢”
长公主打劫了个大的,心情大好,捧着一匣子精雕细琢的始兴画眉石上马车时,甚至都没吵醒小憩的楚王殿下。
匣子打开,雕成山海经中异兽模样的眉石堆了满满一匣子,“啧,本宫穷得都要去打劫了,她竟富得流油。”
这才是瞌睡时候有人送枕头。
长公主喜滋滋地挨个拿起来摸摸看看,明明也是曾经寻常见的东西,鄯州三年还真是磋磨她了。
“殿下的封地食邑比照亲王,俸禄赏赐丰厚,竟然还会穷?”
楚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温柔的目光落在长公主眼底,楚王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无半点攻击性。
长公主在他这近乎倾慕的目光里,晃了一瞬的神,下一瞬她捂住了楚王的眼睛。
楚王的长睫像两把小扇子扫过长公主的掌心,有些痒。
“谁会嫌自己财帛多,若这桩事找到楚王头上,楚王又当如何呢?”
眼下楚家留着有用,但要不扒他们一层皮,还真当长公主好欺负了。
入宫也好,入观也罢,这她不管。
正好看看圣人和楚侍郎心狠还是心善,他们想隔岸观火,逼她做恶人,她偏不上这个当。
“小王……”楚王嘴角微扬,“小王没什么本事,若不龟缩扬州,便求公主垂怜一二。”
长公主收回手,等楚王适应车厢内的光线能看清长公主的面容,却发现长公主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偶尔看她一眼,总好像有话要说。
可这话直到回鹿鸣坊也没说出来。
楚王捧着长公主收缴来的战利品,跟在长公主身侧,“殿下为何突然心绪不佳?可是嫌小王太没有男子气概?”
管彤顿住,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楚王一笑,接着同长公主搭话,“今日月色甚佳,比之鄯州那夜的皓月千里,也是不差,公主你瞧。”
长公主顺着楚王手指去瞧,果真是极美,溶溶冷光,却不凄清。
楚王与她一同看,天上月,眼前人,长安夜色好像将这两样都拢到他身边了。
楚王情不自禁念道:“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长公主被他这一句惊了一惊,头顶像是炸了个雷,一双眼睛定定地瞪了楚王一瞬。
楚王很确定长公主此刻的震惊不是伪装出来的假面,她这反应着实有趣,像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