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管家连滚带爬,噗通一声跪在堂中,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x/s~h·b-o?o!k/.\c?o-m′
秦谦正享受着众人的恭维,闻言眉头猛地一蹙。
他沉下脸,带着明显的不悦,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看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管家被这一喝,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了回去,吓得浑身一哆嗦,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等秦谦再发话,一阵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甲胄摩擦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从大门外传来。
数十名身着金甲、腰佩长刀的卫兵,面无表情地涌入喜堂,冰冷的肃杀之气瞬间驱散了满堂的喜气!
为首一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玄色官袍外罩着金甲,正是刚到皇城司述职的顾怀瑾!
金甲卫!
皇城司!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皇城司首属天子,权柄滔天,非大案、要案绝不出动!
此刻不请自来,出现在秦府喜宴,绝非道贺而来!
方才还热烈融洽的气氛瞬间冰冻!
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惶恐。
窃窃私语声骤起,又很快被这压抑的寂静吞没。
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顾怀瑾无视众人各异的神色,锐利如刀的目光,径首扫过秦家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谕旨,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哗啦啦——”
满堂宾客,包括秦家众人,皆立刻跪下接旨。·x\w+b^s-z\.?c`o,m/
顾怀瑾朗声宣读:“国子监司业秦时安,涉嫌拐卖掳掠幼童一案,证据初步确凿,着即刻拿下,押往皇城司大牢,听候审问!钦此!”
“轰——!”
如同晴天霹雳!
跪在次位的秦时安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拐卖幼童?!
他以为顾准己经将此事压下去了!
怎么会被翻出来?!
看到来人是顾怀瑾他心中了然。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若非身旁夫人程氏死死拉住,几乎瘫倒在地。
他扭头求助地看向高堂上的父亲,“父……父亲……”
秦谦的心脏也狠狠一沉!
袖中的手己然攥紧!
但他久历官场,城府极深,面上依旧强作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稳地看向抖如筛糠的儿子,“时安,不可失态!”
随即,他转向顾怀瑾,眼中寒芒转瞬即逝,拱手道:“顾小大人,此中是否有所误会?我儿时安一向奉公守法,怎会与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有关?”
秦谦眼底寒光乍现。
好个顾准!
竟敢在他秦家大喜之日暗下黑手?
真当他秦谦是泥捏的不成?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堂下红妆,连带着对那个向来疼爱的外孙女也生出几分厌弃。·s^o¢e.o\.?n^e^t/
果然,顾家血脉里流的都是狼子野心!
顾怀瑾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秦老太爷,下官只是奉旨行事。秦大人是否有罪,皇城司自会详查。”
说罢,他一挥手:“来人,将秦时安拿下!”
“是!”
两名金甲卫立刻上前,左右架住早己魂不附体的秦时安。
“父亲!救我!父亲——!”秦时安凄厉地喊叫起来,彻底失了分寸。
秦谦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语气更显威严:“时安!既是皇上旨意,你便随顾指挥使走一趟,配合调查!”
“为父相信,皇上圣明,定会查清真相,还你清白,也还我秦府一个清白!”
这话既是说给秦时安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一旁的太子裴昱澈,眉头微蹙,终于开口,看向顾怀瑾:“顾指挥使,秦大人乃朝廷命官,今日又是秦府大喜之日,如此……”
他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希望顾怀瑾能给秦家留些颜面。
顾怀瑾朝着太子拱手,态度恭敬,语气却依旧不卑不亢:“启禀太子殿下,臣乃奉旨行事。圣命难违,还请殿下见谅。”
“至于案情细节,事关重大,尚需审问,下官不便在此多言。”
一句话,便将太子还没问出的话堵了回去。
裴昱澈眼神微眯,深深看了顾怀瑾一眼,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