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钧欣欣然将碗往前一伸,
就这样,空盘子里的烧鸭肉汁就被苏德钧和苏天才给瓜分完了。+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
苏又子委屈巴巴想哭,“妈……”
田秀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当了多年主妇,膝下孩子又多,早就已经习惯孩子们为了点儿针头线脑的东西争来争去……
倒并不是为了苏德钧、苏甜荔和苏天才抢菜吃而生气。
她生气的是,他们仨怎么这么有默契?
要知道,如果他们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默契,那就证明着——她这个主妇,被排外了。
田秀将薄唇抿得紧紧的。
不过,她向来不是一个
冲动的人。
现在她发现了这样的苗头,但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之前,她决定按兵不动。
“老二,刚才老大问的,也是我想问的,”田秀问道,“……你想把调令卖掉,这也是条路子。.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可是,谁会来买呢?”
“能买得起的人,都是那些当官的、当干部的。但他们的子女不一定是护士专业,买了这调令……能用吗?”
苏甜荔含笑答道:“当然能用啦!难道你还真以为,医院里的所有人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肯定不是啦!”
“医院里也有行政岗呀,会计、采购、总务、后勤、人事……在这些岗位上的人,可不一定是医生或者护士啊。”
“一个当官、或者当干部的人,他手里有钱、他想为他的子女买一份调令,那不是正好吗?”
“先给我五百块钱,我把调令卖给他。他再去找王爱琴……要么给王爱琴五百,王爱琴给他办好转岗手续,要么他凭官威压人,一分钱也不用出!”
“就算他两头给钱,一份铁饭碗的工作也只要花一千块钱……要知道,市人民医院的护士岗,工资是四十块钱起步,满打满算两年就回来了!”
“很划算的!”苏甜荔怂恿道。/w*a′x?s\w`.*c~o`m?
说着,苏甜荔还不动声色地偷看了苏又子一眼。
只见——
刚才还苦着脸、因为吃不上烧鸭而委屈得差点儿掉眼泪的苏又子,这会儿已经低垂下头,偷偷地笑了起来。
苏甜荔也笑了。
田秀又问,“老二,你打算怎么卖掉那份调令?”
苏甜荔答道:“我下星期就要去上班了,所以打算这星期到处去转转……找一找我以前的老同学,托他们去打听一下,总能找到买家的。”
然后苏甜荔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妈你再给我十块钱,请同学吃吃冰棍还是要钱的。”
听到苏甜荔要钱,田秀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苏天才急道:“二姐,要是你手里没钱,就搬回来住吧!”
——苏天才想得很简单,既然二姐手里没钱,何必在外头住?虽然二姐一直说,住在朋友家,但也不能一直这么麻烦别人吧?何况住在别人家,还得吃别人的……
不如回来吃住。
毕竟是一家人嘛!
但,田秀听到了苏天才说的话以后,沉默片刻,拿出十块钱递给苏甜荔,又反复交代,“……钱要省着点花,出门归出门,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该天天泡在外头。有空就回来做做家务,菜园子你也要好好打理一下……”
苏甜荔倒是不以为意,一口应下。
毕竟,
有没有空回家做家务、整理菜园子,
只要她一句“没空”就能解决。
最重要的是,她能从田秀手里掏出钱来,这就是她的能耐。
而苏天才看着母亲,一脸的失望。
在他看来,妈妈既不希望二姐回家,
同时还讨厌他——否则,要怎么解释他一劝二姐回来,妈妈就给二姐钱、不让她回来呢?
苏天才难受地垂下了头。
第二天一早,苏甜荔先去了一趟医院,看了看程愈的情况。
不得不说,
住院的程愈按时吃药、料理他身上头上的伤口;
又有负责踏实的护工阿姨一天六顿地喂他吃营养餐、给他擦身子,还按苏甜荔的吩咐,每每拿过手帕当成眼罩,搭在程愈的眼睛上,这才就能强制性让他睡觉了……
所以,程愈真的是以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