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崔令仪的得势,老夫人自然是惊喜万分的。-求,书*帮? ?首.发¢
崔珺一去,偌大的府邸仿佛骤然抽去了主心骨。老夫人四顾茫茫,环视周遭,竟连个真正能倚靠商量的人也无。
她如同一株失了依附的藤萝,在崔府这深宅大院的阴影里,愈发显得伶仃孤寂。
她早早押注在崔令仪身上,如今自然盼着这孙女能走得更高、更稳、更风光些。
不为别的,只求三房看在崔令仪的面子上,他们日后对自己这失了依仗的老太婆,总不至于太过刻薄寡恩。
老夫人如今对自己仅存的这个儿子已经没了多大指望,甚至心中已经暗暗有了打算。
若是崔令仪真有福气坐到那个位子上,届时便从崔氏祖地抱个孩子,对外只说是崔翾的孩子,自己放在膝下抚养,看能不能让崔令仪从中周全,将成阳伯的爵位再拿回来。+x\d·w¨x.t^x,t¨.`c?o-m,
当然,这些现如今只是老夫人心中的构思,只是看到崔令仪如此争气,短短几个月就拿捏住了信王,更是得了侧妃之位,老夫人的心思又开始动了起来。
至于所谓双胎,老夫人也是心知肚明。
崔令仪子嗣艰难这点,她早就知晓了,这孩子大概率是底下侍妾或是通房的。
只是,信王愿意把这孩子记到她名下,也可见对其看重。
好!不愧是自己的孙女儿!
真是争气!
太后精神头算不得好,在接受了命妇朝拜后,又同几家身份高贵的命妇说了说话,便准备起身回去歇息了。?白~马*书-院′ `首~发\
随侍在侧的,还有恒王妃。
恒王妃是今日入宫觐见者中年岁最长、宗室辈分最尊者,太后自然要格外给这位长辈几分体面,由她亲自陪着离开。
余下的一众命妇们,仪态端方,按品级鱼贯而出,还需移步前往颐光殿,为大昱江山社稷行那祈求国运昌隆的繁复礼仪。
祭告、焚香、诵经、跪拜……一道道规矩森严、耗神费力的仪程走下来,动辄便是两三个时辰。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千金们,也早已是腰酸背痛、香汗淋漓,那些身子骨纤弱的,更是面色发白,几乎要靠侍女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太后虽然看似看重崔令仪,却并没有免了她前去颐光殿祈福,甚至对于许多人来说,这还是一份荣光。
毕竟,太后所谓的看重,也只是看在裴琰的面上,实则根本不把崔令仪看在眼里。
所谓双胎,也并不足以让太后侧目。
当年太后也曾有过所谓的双胎祥瑞,可是否祥瑞,还是得看生下来后的结果。
在太后看来,若是跪没了,那也是她自己福气不够。
况且,裴琰没提这茬儿,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给崔令仪做什么脸面。
崔令仪倒也不在意。
左右她根本没有什么身孕,不畏惧这些繁琐礼仪。
而且,她还颇为期待。
果然,太后凤驾甫一离开,众命妇沿着宫道前往颐光殿的途中,崔令仪便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撑着精巧的宫伞,刻意放缓了脚步。
她一手状似不经意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带着一种刻意的雍容与炫耀,缓缓靠近了走在人群中的崔令窈一行人。
“温元县主,真是好久不见。”
她声音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刻,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也硬生生堵住了崔令窈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