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种下的晚稻已经怀胎,很快就抽穗扬花成熟结出硕果累累的稻谷。*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
自从使用化肥和农药,又选用专门培育的杂交水稻以后。农民耕田种粮食,不管是种头苗还是种二苗。
都要用农药杀好几次的病虫害,不然的话就没有稻谷来丰收。
尤其是禾苗怀胎破口这一次,特别要用农药来杀一次虫。有时候还得加入防病的农药,还给取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名词:叫做“打破口胎!”
打破口胎的目的是防止三化螟(钻心虫),钻进禾苗中咬了稻穗会白线。同时还防止稻飞虱成群结队咬吸禾苗之汁液,让稻穗倒伏成灾,皆是瘪谷会颗粒无收。
尽管杨秀清早就有病做不得农活,但是在把头苗(早稻)收割完以后,她还是建议丈夫覃仁忠,把承包的几亩稻田种上了晚稻。
儿女都不给生活费,又没有其他的生活来源。她又患有病,丈夫覃仁忠再不把几亩田地种上晚稻。
她和他拿什么来吃用,又拿什么来跟人情来往的?农民吃的用的都在土地上嘛,不耕田种地哪来的生活依靠?
杨秀清虽然从市里回来以后,就没有出过门。*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但是种了一辈子粮食的她,也能估计得到晚稻禾苗现在已经胎老,很快就会抽穗扬花结成谷子的。
于是在这天早上,她便问丈夫覃仁忠:“忠哥,我们种下的二苗谷子,还不打得破口胎的啰?”
“应该得打破口胎了!”覃仁忠揉一揉,因熬夜变得血红,又睡眼星松的眼睛说。
“那你还不去镇上买农药,回来打破口胎等什么?别的时候不打农药杀虫尚可。这胎老破口抽穗前不杀一次农药,钻心虫和稻飞虱一搞还有谷子来收的啰?”
杨秀清又是说又是问道,覃仁忠说道:“叫人家去镇上买农药,不会是调虎离山,趁人家去镇上好搞小动作吧?”
覃仁忠所说的小动作,其实就是担心妻子会趁他,去镇上买农药之机选择自杀。
因为妻子杨秀清曾经无数次,对他说过她要自杀的。所以这一段时间覃仁忠,是寸步不离守着妻子,一点不敢大意,生怕一不小心妻子就自杀。
在老一辈农村人的观念里,根深蒂固着人要正常离开这个世界。否则下辈子就不能抬胎做人,成了掉下奈何桥下的冤死鬼。
覃仁忠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所以他不希望妻子杨秀清自杀,而成掉下奈何桥的怨死鬼。!y¢o,u,p\i+n^b.o+o^k?.?c~o,m/
这辈子不好,下一辈子也不好!
“怎么可能,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起都起不来了,还怎么去拿家伙来搞小动作的?”
杨秀清这样一说,覃仁忠还真是找不到话来答。
是呀,这些天妻子杨秀清身体又痛,又虚弱得连床都下不来了,还怎么去要得农药,菜刀,绳子一类的东西来自杀的?
看丈夫不说话,杨秀清便说:“去吧,快起来去煮早饭吃!到镇上买农药,顺便买些吃的和日用。快去快回,我等你!”
杨秀清不但说,还努力地给丈夫覃仁忠一个笑。
看见妻子给他一个笑,覃仁忠说:“好,我这就起来去煮早饭吃,吃完早饭就去买农药和吃的用的!”
覃仁忠说罢还真的爬起床来,去厨房煮早饭吃。
吃完早饭,又和妻子洗洗手洗洗脸,劝她吃点东西,又劝她服些药。
把妻子杨秀清安顿好,覃仁忠又才骑上单车去镇上买农药,顺便买妻子交待买的,吃的和用的。
令覃仁忠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去镇上买农药和买吃的用的,竟然是与妻子杨秀清的永别。
等他从镇上买得农药和吃的用的回来,妻子杨秀清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要说人的潜能爆发起来,还真的是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
杨秀清早几天就已经爬不起来了,吃喝拉撒都得丈夫覃仁忠帮忙才能完成。
而且她是吃什么吐什么,脑痛,胸痛,腋下痛得的是日夜难眠。原先有近百斤体重的她,现在恐怕五六十斤都没有。
可是下定决心一死了之,不能再拖累丈夫覃仁忠,让他过上轻松正常的生活。
待丈夫覃仁忠在香火背推走单车,出门骑上单车去镇上买药和吃的用的以后。
杨秀清竟然从床上爬下床,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