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元的腕表表链。
沈世元的气息越来越浓,宜棠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口,生怕他不管不顾,欺身下来,“沈世元,等你伤好。”
沈世元果然停住,声音里都是愉悦,“伤好后干嘛?”
宜棠恼羞成怒,“你让开,我要睡觉了。”
趁着沈世元松开,宜棠赶紧起身,“早点休息”,一边说着一边又进了盥洗室。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沈世元不敢再逗宜棠,坐在床边回味。
宜棠洗漱后出来,见沈世元这般模样,“你还不睡?”
“我也要洗漱。”沈世元莞尔,“不爱干净怕被夫人嫌弃。”
宜棠抱起被子,自己躺下,背对着沈世元,假装入睡。
沈世元从盥洗室出来,看见宜棠一头秀发飘落在外,柔软如云,若有似无的馨香首钻他心里,不免心潮澎湃。
沈世元耗尽心神,自己睡了。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地上几家欢乐几家愁,年轻人兜兜转转,总在一个“情”字里打滚。
沈世良踹开酒窖木门时,惊飞了梁间栖息的蝙蝠。
沈世良夜半醉酒消愁,朦胧中,心儿绣鞋踩过满地橡木桶碎片,蕾丝袜勾破的裂口露出雪白肌肤,她将沈世良的怀表链绕在指尖打转,表面镌刻的文字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沈世良乜斜了一眼,“五姨娘请你自重,叫外人看到了不好。”
心儿笑笑,挪了把椅子坐下来,“我以为沈公子完全不怕,看来也不是。”
沈世良轻蔑一笑,“我怕你好不容易有今日生活,免得一朝不慎被打回原形。至于我,我玩过的女人多了,结过婚的,没结过婚的,良家的,出来卖的……。”
沈世良哈哈大笑起来,“我怕什么?”
“就算是钟老头知道我过去玩过你,哪怕是现在睡你,他又敢说什么呢?”
心儿按捺住心里的酸涩,露出腻人的娇笑,她伸出纤纤手指,按上沈世良的胸膛,顺势摸到下方,在沈世良的要害处用了些力,痴痴说道:“我只跟过你一个男人。”
她垂下泪来,“那个死老头子,我每日用些药,他便睡得跟死猪一样。”
“世良,你若是寂寞,我可以陪你。”
心儿继续用力,她试探着拉开沈世良的拉链,沈世良眼皮垂下,低声喝道:“拿开。”
声音里带着嫌弃,让罗心内心一颤,浑身的毛孔都被注入冰棱,豆大的眼泪落下来,“世良,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让我再陪你一次,你放心,我真的很干净,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见你,我不会再缠着你。”
沈世良厌恶的眼神让心儿哆嗦起来。
“若再不滚,我答应你的,全部不作数。”沈世元淡淡道,他用瓶子口挑开罗心的手,又嫌弃地把瓶子扔到一旁。
心儿的心,如被野马践踏过一番,血肉模糊,她笑了哭,哭了笑,描眉画眼的精致伴随她的情绪,被揉成五颜六色,在脸上斑斓。
她的声音变得极其尖利,“沈公子居然浪子回头了!”她疯魔一般大笑,在酒窖里回荡,破碎的音调撞击每一个酒桶,形成无数可怖的回声,层层叠叠,让沈世元头痛不己。
罗心拼命嘲笑,“你怕荣宜棠知道,你的过去是管不了了,可是你的现在和未来,你都不想荣宜棠不看好你,不是吗?”
“你还指望着抢荣宜棠,你不怕沈世元是你弟弟,但你怕荣宜棠不爱你!”
“滚!”沈世良被戳到痛处,“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滚。”
“滚我自然会滚,而且要滚得越远越好。”心儿笑笑,“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自由还要钱,你若是做不到,我就去找荣宜棠。”
“找她做什么?”沈世良问道。
“自然不是找她打架。”心儿笑笑,“你们这帮男人,一身蛮力,凡事以为打两拳揍一顿就能解决,可我们女人更喜欢诛心,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杀人不见血。”
心儿说话的时候,像一条蛇吐着信子,滋滋的冒着冷光,可不一会儿,她又媚眼如丝道:“你要不要试试?”
“你要跟她说什么?你以为她会在意我吗?”沈世良冷笑道,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酸楚。
“荣宜棠或许还不喜欢你,但她也不喜欢沈世元,这不就是你的赢面吗?”心儿大笑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是这样想的哦?”
“比不得钟小姐金尊玉贵,荣宜棠这些年在教会医院倒是学了些真本事。”她指尖划过沈世良西装领口的金线刺绣,在“良”字纹样上重重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