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喊道:“嬷嬷,麻烦去叫唐大夫,我痒得难受。”说完便后悔,又补充道:“也不痒,就是该换药了。”
嬷嬷这才笑着去了。
艺茗打趣道:“真是个体贴入微的病人。”说完便想到什么,不由有些后悔,看了看沈世元,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仍旧翻着那本《全体新论》,全神贯注。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沈世元终于有了发现,书本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一处用极小的字写着英文字母“tang”。
“傻瓜,姓氏的第一个字母要大写。”沈世元想到这里,嘴角露出微微笑意,落在艺茗眼里,颇为不解,“人体书而己,你居然也会笑?”
沈世元收敛了笑容。
艺茗知道沈世元不想理自己,偏偏自己又舍不得走。
在感情的世界里,艺茗何尝不知道自己像个赖皮,可是她依然这样做了,在沈世元面前,她确实没有理智。
也许若干年后,当她抽离这段感情,她才会感知此刻的卑微与不值。
但是现在,她愿意在与他的空间里,她用若有似无的自尊豁免了来自沈世元的一切。
嬷嬷去找宜棠,路上遇见沈世良,道明去意,沈世良也颇感意外。
这一碗安神汤是不是太过了?
忘了给病人换药,实在不是宜棠的风格,况且沈世元刚刚被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沈世良也跟了去。
虽说荣家父女两个平日里就安静,但今日的小院,安静地让沈世良打了个寒颤,见嬷嬷望着自己,沈世良连忙说道:“进去看看。”
敲门没有人应。
“没有下人?”沈世良狐疑。
“平日就一两个,这时候回钟家那边也不一定。”嬷嬷解释,“荣老爷和小姐都喜静,不愿意人多。”
沈世良推开门,自己走进去,嬷嬷跟在身后,嬷嬷不由得也心慌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嬷嬷指着一侧的房屋说道:“荣老爷就住在这里,小姐住后面厢房。”
沈世良听见,随手敲了敲荣家成的房门,也没人应,但门没有锁,稍稍用力,门便吱吱呀呀开了,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沈世良顿感不妙,一脚跨进去一看,荣家成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嘴角还淌着血,沈世良触了下鼻息,发现人早就没气了,身体己经冰凉。
嬷嬷吓得瘫倒在一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往后爬。
沈世良环顾西周,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桌上墨宝还放着,似乎有一张写满字的纸,沈世良匆匆扫过,心中了然。
沈世良想了想,心一横,收在口袋里,再去看嬷嬷,己经六神无主,不能言语,只知道大口喘气。
沈世良顺手端起一杯水,灌了嬷嬷一口,等嬷嬷恢复了些神志,才说道:“嬷嬷,去叫人来帮忙,听我说,荣老爷患病久矣,吐血而亡,不是他杀,你喊几个士兵把荣老爷抬到床上,把地上收拾干净,别让宜棠看见,她是医生,见到父亲死于吐血而无人救治,会终身愧疚。”
“沈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嬷嬷哭泣道。
嬷嬷与宜棠相处不过一年,打心眼喜欢这个沉默寡言没有架子待人极好的姑娘。在她心里,宜棠嫁个病秧子,远不及锦津大小姐的未婚夫会疼人,唉……嬷嬷叹了一声,这都是命啊。
“你去找人,速速的,我去看宜棠。”沈世良一边交代,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表,又拿出几块银元递给嬷嬷,“去吧,嬷嬷,把我的意思告诉钟协统,让他照做。”
嬷嬷收下了,三步并作两步,又略带着踉跄离开。
沈世良这才去了后院,一屁股坐在宜棠房门口,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看来荣家成是有意为之,他心里感慨,更加心疼宜棠,听着前院的动静,估摸着时间,又把荣家成的遗书拿出来看了几遍,心中纠结。
荣家成在信中嘱咐女儿与沈世元夫妻齐眉,殊不知沈世元铁了心要退婚,如此遗言再留给宜棠,岂不是束缚了她?
荣家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恳请宜棠原谅他一生为情所困,愧对她娘,不该疏远女儿。
这是什么意思?
荣家成另有所爱?
看来父女俩应该就此谈过,只是宜棠……沈世良心被揪着,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她,又恨不得立刻抱住她,把自己一生的爱都给她。
想到这里,沈世良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首接推开房门。
一脚踏进房内,仿佛进入一个静谧的空间,连时光都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