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配方、工坊调度、甚至你与贾府、薛家的关系，都有人暗中打探。”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窗棂微微作响。

赖尚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那长公主呢？您如此关心臣，又是为何？”

长公主一怔，还未开口，赖尚荣却突然起身凑近，在距她仅一步之遥处停下，低声道。

“殿下，您方才说'朝中多少人想拉拢我'，那您......是否也在其中？”

室内骤然一静。

香炉中的沉香突然爆出一个小小的火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长公主眸光微闪，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片刻后，她轻笑出声。

“好个赖尚荣，胆子不小。”

她伸手轻点他的胸口，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靛青色锦袍上格外醒目，

“本宫若真想拉拢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与我说话？”

赖尚荣不退反进，握住她的指尖，笑意更深：“那殿下想要什么？”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长公主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赖尚荣衣袍间的沉水香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酝酿出几分暧昧。

长公主静静注视他片刻，忽而抽回手，转身走向窗边，淡淡道：“我要的，你心里清楚。”

她背对着他，声音轻若叹息，“平安回来，别让我失望。”

赖尚荣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渐敛，郑重拱手：“臣，谨记殿下教诲。”

赖尚荣顿了顿，又道：“臣此去辽东，府上诸事还需殿下多加照看。宝钗虽能打理家务，但若遇朝中变故......”

长公主转身，打断道：“本宫既用你，自然会护你周全。”

她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你府上那些莺莺燕燕，本宫自会照拂。”

赖尚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一事相求。宝钗筹备的新式衣裳下月便要发售，若能得殿下赏光......”

”呵，”

长公主轻笑，走回案几前坐下，

“你这是要本宫去给你的商铺站台？”

她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姿态优雅。

“岂敢。”

赖尚荣拱手，“只是这些新式衣裳的用料、剪裁皆是创新，若能得殿下青睐，必能引领京城风尚。”

长公主把玩着手中的翡翠镯子，似笑非笑：“你倒是会打算盘。”

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本宫听说，这些衣裳，有不少是从西洋画册上得来的灵感？”

赖尚荣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殿下明鉴。确实参考了些西洋样式，但都按我朝礼制做了改良。”

“你可知朝中那些老顽固最忌讳什么？”

长公主不待他回答便继续道，“礼部那几个老学究，最见不得这些'夷狄之风'。”

她忽然展颜一笑，”不过...正合本宫心意，此事交给我吧。”

见长公主应下，赖尚荣再次郑重行礼：“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