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府正厅内,鎏金铜炉中沉水香袅袅升起,淡淡的清香弥漫,冲淡了秋夜的凉意。¢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堂中紫檀雕花太师椅上,赖嬷嬷端坐主位,手中拐杖轻叩地面,眼中泪光未干。
赖大立于母亲身侧,靛蓝长袍在烛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激动与骄傲。
“伯爷回府——”
随着一声洪亮的通传,赖尚荣大步迈入厅中。
他身着崭新的伯爵朝服,玄色袍子上金线绣成的仙鹤栩栩如生,腰间玉带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他气度非凡。
厅内的仆役丫鬟纷纷低头,屏息凝神。
“孙儿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
赖尚荣恭敬行礼,声音温润而坚定。
然而,他还未起身,便被赖嬷嬷一把拉住,老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
“我的儿啊!”
赖嬷嬷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抚过孙儿胸前,声音哽咽,
“咱们赖家竟出了个伯爵,祖宗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她说到动情处,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赖尚荣的袍角。
赖大红了眼眶,重重拍着儿子的肩膀,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颤音:“好!好!尚荣,你没给咱们赖家丢脸!”
赖尚荣扶着祖母坐下,温声道。/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祖母莫哭,孙儿能有今日,全赖祖母和父亲栽培。若无家中支持,孙儿哪能安心在江南治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内,语气多了几分郑重,
“此番封爵,虽是皇恩浩荡,但也意味着责任更重,孙儿定当兢兢业业,不负圣恩。”
赖嬷嬷抹去泪水,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对了,尚荣,昨儿老太太喊我去了荣国府。”
赖尚荣眉梢微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平静道:“哦?贾老太太说了什么?”
赖嬷嬷脸上露出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欣慰。
“第一件喜事,老太太说,从今儿起,咱们赖家上下都脱了奴籍,连你爹在内,再不是贾府的下人了。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赖尚荣微微颔首,心中却波澜不兴。
这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如今贵为伯爵,世袭罔替,若父母祖母仍是奴籍,岂不成了笑柄?
贾母此举,既是示好,也是识趣之举,意在拉近与赖府的关系。
他淡淡一笑:“贾老太太有心了。”
“第二件事……”
赖嬷嬷犹豫了一下,瞥了眼赖尚荣的脸色,压低声音,“老太太又提起了迎春姑娘的婚事。¨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此言一出,厅内空气似凝滞了片刻。
赖尚荣神色不变,端起案上的青瓷茶盏,轻啜一口,茶香清冽,掩去了他眼底的深邃。
他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平静道:“祖母如何答复的?”
“我说你尚未回京,这事得等你回来再议。”
赖嬷嬷打量着孙儿的脸色,试探道,“尚荣啊,如今你身份不同了,这门亲事……你可有何打算?”
“祖母不必忧心。”
赖尚荣抬头,目光清亮,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孙儿自有主张。婚事之事,孙儿会妥善处理。”
赖大皱眉,忍不住插话:“贾家如今虽不如从前,但到底是国公府第,根基深厚。迎春姑娘虽是庶出,可性子温婉,若能结亲,对咱们赖府也有助益……”
“父亲,”
赖尚荣打断他的话,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丝威严,
“儿子如今是朝廷命官,婚事不仅关乎家门,更牵涉朝堂关系,需得慎之又慎。贾府的情面,咱们自会顾及,但亲事不可草率。”
赖嬷嬷与赖大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孙儿这是无意娶迎春。
赖嬷嬷轻叹一声,拍了拍赖尚荣的手背,声音中带着几分释然。
“官场上的事,我老婆子也不懂,你自己做主就好。”
......
西厢院内,烛火通明,映得窗纱上花影摇曳。
薛宝钗伏案执笔,正在核对锦绣阁的账册,算盘珠子在她指尖噼啪作响,腕上的翡翠镯子在烛光下莹莹生光,衬得她肌肤如玉。
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还未抬头,便被人从身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