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听，眼睛微微瞪大，惊讶地盯着那张契书，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声道。

“荣哥儿，你真要脱籍了？”

她目光落在契书上，见墨迹未干，心中生出一丝羡慕。

她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小声道。

“那你可真有福气，能离开这府里，自个儿谋出路。我娘常说，咱们这种人，怕是一辈子都得在这儿熬着。”

赖尚荣见她这反应，心中一动，收起契书，语气略带深意道：“福气是自己挣来的。我如今虽得了自由身，可身边还缺几个信得过的人帮衬。”

赖尚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试探之意不言而喻。

柳五儿愣了愣，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低头想了想，小声道：“荣哥儿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一个丫头，能帮你什么？我娘还指着我在厨房做事呢。”

她声音虽低，眼底的犹豫却更明显，显然有些动心。

“五儿，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身子弱，厨房的活儿不适合你，不如跟着我做事。

赖尚荣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首截了当地道。

“我如今得了自由身，日后还要筹办织造工坊，身边正缺个贴心的丫头。你若愿意，我可以跟二奶奶说一声，把你调过来，做我的丫鬟。你看如何？”

柳五儿一惊，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忙摆手道：“荣哥儿，这怎么行？我一个丫头，哪有那福气跟着你做事？再说，我娘也不会答应的。”

她虽推辞，眼中的羡慕却藏不住，显然有些心动。

柳五儿低头攥着衣角，犹豫片刻，小声道，“这事太大，我得跟我娘说说，看她怎么想。”

“这是自然，你跟柳嫂子商量着办也好。”

赖尚荣笑了笑，语气温和：“我只是瞧你身子弱，在厨房熬着太辛苦，才起了这心思。你若愿意，日后跟着我，保你不受这份累。你娘若有顾虑，我也可以去说说，免得她担心。”

柳五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诚恳，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咬了咬唇，小声道：“荣哥儿，你对我真好。可我娘怕是舍不得我离开厨房，她总说咱们得靠着府里过活。不过，我自是...愿意的。我回去跟她说说。”

柳五儿说完，脸颊又红了几分，低头不敢再看他。

赖尚荣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跟你娘商量，我等着你的信儿。”

他从袖中掏出一小块折好的绸缎，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内务府弄来的边角料，给你补补衣裳。你若跟着我，日后这样的好东西还少不了。收着吧，就当是我赔你那日撞脏的衣裳。”

柳五儿一看那绸缎，色泽鲜亮，手感细腻，忙摆手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赖尚荣不由分说，将绸缎塞到她手里，笑道：“别跟我客气，收着吧。”

柳五儿低声道：“那我就谢过荣哥儿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温和，心跳加快，忙转身道。

“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娘该找我了。”

她步子略急，右脚还有些不利索，却掩不住脸上的红晕，手指攥着绸缎，像是攥着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