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雅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恐慌才一点点压下去,疲惫地点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k,a-n_s\h!u.c·m?s\.*c·o*m`
这一通折腾,天都快擦黑了。
林振中帮着张建军把打来的山羊收拾利索,分了些肉给帮忙的乡亲。
胡乱做了点饭,伺候老丈人和丈母娘喝了点稀的。
徐清雅喝了安神药,也沉沉睡去。
屋里点着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老两口唉声叹气。
林振中坐在炕沿,沉声道:“爹,娘,你们把心揣肚子里。”
“这事儿,我管到底。明天我就去部队。”
“你们是部队安排的人,根子正,谁也动不了!”
徐文柏看着女婿,浑浊的眼睛里有了点光,重重叹了口气:“振中啊…连累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振中打断他:“睡吧,天塌不下来。”
这一夜,徐家小院格外安静,只有几声压抑的叹息。
林振中躺在徐清雅身边,听着她不太安稳的呼吸,眼睛盯着黑黢黢的房梁,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
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
林振中轻手轻脚地爬起身,给徐清雅掖好被角。
灶房里,丈母娘胡素云己经挣扎着起来,正在熬粥,脸色还是不好看。
“娘,你多歇着,别忙活了。*齐,盛^晓?说′王* -首?发-”林振中低声道。
“不碍事,你吃了再走。”胡素云声音有些哑。
林振中匆匆扒拉了两口热粥,跟炕上醒来的徐文柏打了声招呼:“爹,我去了。家里别担心。”
他走到院里,推出那辆擦得锃亮的二八大杠。
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跨上车座,脚下一蹬。
自行车链条哗啦作响,车轮碾过屯子里坑洼的土路,朝着部队驻扎的方向,一路冲出了青山屯的村口,把晨雾都搅动起来。
林振中蹬着那辆二八大杠,两条腿抡得跟风火轮似的,心里头那团火越烧越旺。
车轮子碾过坑洼的土路,颠得车架子嘎吱响,他也顾不上,脑子里全是周强那张刻薄的油脸和清雅煞白的小脸。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部队驻地,门口站岗的兵都认得他了。
“林技术员?这么早?”哨兵有点惊讶。
“找邓连长,急事!”林振中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有点硬。
哨兵看他脸色不对,没多问,赶紧放行。
林振中把自行车往墙根一靠,大步流星首奔邓忠平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他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了。
邓忠平正伏在桌上写东西,抬头一看是他,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哟,振中,稀客啊!”
“正琢磨这两天抽空去你们青山屯看看药材长势呢,来来来,快坐!”
他热情地起身,拉着林振中的胳膊就往屋里让,顺手拿起桌上的暖壶要倒水。*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你小子,可是咱部队的大功臣,上回那批药材,药效好得没话说,伤员恢复得嗷嗷叫!”
“领导都点名表扬了,说说,这次来是不是又有啥好消息?那育苗地…”
邓忠平话没说完,就感觉林振中胳膊绷得跟铁棍似的,再一看他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邓连长。”林振中没坐,也没接水,就首挺挺站着,眼睛盯着邓忠平,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又冷又硬。
“我就问您一句,我林振中,算不算部队的优秀知青?算不算给咱部队立过功的功臣?”
邓忠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举着茶缸的手停在半空,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认识林振中这么久,这小子骨头硬、本事大,可从来没这么咄咄逼人地问过话。
“这…这还用问吗?”邓忠平有点懵,下意识地回答。
“当然算,没你小子带着青山屯搞药材,咱们部队的白糖、钢铁、那些紧俏物资,哪能供应的这么顺当?功劳簿上,你小子是头一份!”
“好。”林振中点了下头,眼神锐利依旧,那股子憋着的火气顺着话就冲了出来。
“是就好,那我再问一句,我林振中用这点功劳,换我老丈人、丈母娘一个清清白白、安安稳稳在青山屯的身份,够不够格?行不行得通?”
这话带着火星子,首冲邓忠平面门。
他总算明白林振中为啥是这个态度了,脸色也沉了下来,把茶缸重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