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容中胜自杀了。!w.6¨1+p`.¢c.o′m¨”
大理寺卿杜文坐于高堂之上,听闻此消息,面上却无半点意外,只淡声说了句,“知道了。”
心中却道,果如主人所料,容中胜死了。
杜文很快将此消息传给了江英。
监察司中,江英长身玉立于窗前,望着阴云密布的天色,缓缓道,“京中的天也是时候变一变了。”
宋寒立于江英身后,沉声道,“大人,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江英随意摆了摆手,“且让火先烧着,待将要灭时,我们再去添一把火,而后,烧遍整个皇城。”
“你还像从前那般将这消息透给陛下吧。”
“是。”
御书房内,李承德听罢宋寒的汇报,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安王近来可还好?”
宋寒怔了怔,显然是没想到陛下会毫无征兆地冒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d·a¨n_g′y`u′e`d?u`._c¢o¢m′
但他常年伴君,很快便反应过来,“安王尚好。”
“嗯。”李承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宋寒跟前,“那他怎么不亲自来同朕说。”
宋寒对李承德这莫名其妙的反应有些许懵逼。
就在宋寒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复时,李承德又开口了,“朕有几天没见着他了,你回去告诉他,让他进宫来,朕有事与他相商。”
“……就是这样。”宋寒将李承德的话给江英转述了一遍。
江英听罢“呵”了一声,这狗东西又开始作妖了。
“你过来。”江英对宋寒招了招手。
宋寒依言靠过去,随着那低语中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传来,耳垂渐渐染成绯红色。
仿佛被抽了情丝的江英却半点没有在意到,“去安排吧。”
江英路过街头,叫卖声争先恐后地钻入耳朵。*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她又看到了那个自卖自夸卖糖葫芦的小贩。
还未等他开口,那小贩的眼神便带着惊喜地看向了他,“诶?这不是那天买我两串糖葫芦的客官么?”
小贩几步跑到近前,高兴着说道,“如何,客官,我的糖葫芦是否格外与众不同?”
江英不慌不忙地退后半步,拉开了那过近的距离,很有闲心地撇道,“你倒是好记性。”
小贩听了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哈哈,这,倒也不是,主要是……”他说着还做贼似的又瞥了江英好几眼,“主要是像客官这般模样的,实在是太少了,难免……嘿嘿,印象深刻些。”
江英摇了摇头,丢给他几块碎银子,“给我包几串吧。”
李承德一边批改着奏折,一边时不时地往门口望一眼。
终于,在他无比期盼的目光中,王贤尖锐的嗓子响起了,“陛下,安王来了。”
李承德眼中闪过欢喜,半点没有犹豫地便丢下了奏折,亲自去迎。
江英刚进来,就有一只手强硬地伸过来牵起了她的手,“今安来了,快近来,外面风寒露重,你如今身子可不比从前,得小心爱护这些。”
装?接着装。她都来到这儿了,还差这一时半刻?
但不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江英忍住想甩开他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有劳陛下关心,臣无碍的。”
李承德牵着江英正要坐下,却忽然摸到他袖中的异物,不由奇道,“今安,这是何物?”
江英借此机会甩开李承德的手,从袖口中取出两串糖葫芦来。
李承德一看,受宠若惊道,“这……这可是今安专程给我带的?”
江英很想说不是,但,“不错,微臣在来的路上,无意见看见那卖糖葫芦的小贩,依稀记起从前……”
说到此处,江英像是想起了什么,话头一转,“罢了罢了,往事不堪回首,也不知陛下是否还喜爱。”
见李承德愣着不动,江英便道,“既然陛下不喜,那臣就……”
“喜欢。”李承德看着手里的糖葫芦,眼神中流露出眷念与怀恋,他道,“喜欢,朕……不,我十分喜欢。”
江英遮住眼底的暗流涌动,“陛下喜欢便好。”
李承德当即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有些小心翼翼地咬下一个,甜腻腻带着丝丝酸意,在口中荡漾开来,一直荡到心里,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只是,江英却并不想陪着李承德在这里怀旧,“不知陛下找我来,是有何事相商。”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水泼在了李承德的头上,将他从美好的回忆中浇得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