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飕飕的。
“你要他妈干啥?搁这儿跟我装什么牛逼?!”
我捂着胳膊肘往前顶了半步。
尽管知道刘恒本事不小,揍我肯定是手拿把掐,可这大白天的,我不信彭飞真敢抽刀拎枪的跟我开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才去停车的三狗子和虾米跑了过来。
三狗子仗着自己块头大,跟座小山似的冲到彭飞身后,抬手就是一巴掌糊在他后心上臭骂:“操..啊就操..你妈的,欺..欺负我哥..啊就你好使啊?!”
彭飞没防备,被推得“哎哟”一声往前趔趄了两步,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回头看见三狗子那高出自己半拉脑袋的壮实身板,脸蛋子瞬间憋得通红。
虾米已经护到我身边,手里还攥着刚买的矿泉水,瞪着眼冲刘恒嚷嚷:“你想特么咋地?”
“动手吗?”
刘恒压根没瞅虾米,歪着脖子问向彭飞,语气梆硬。
“动...”
“动你麻痹,一块搂他!”
彭飞刚张嘴,我直接吼断他,随即我一个猛子扑上去,双手死死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拽,“咚”一声就把这孙子甩倒在地上。
虾米和三狗子反应也很快,俩人抬起腿就往彭飞的身上狠招呼。
“咣咣!”的闷响混着彭飞的嚎叫,听着就解气。
我正跺得过瘾,后脖领突然被一股巨力扯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趔趄。
“噗通!”
我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尾椎骨疼得钻心。
抬头一看,虾米已经趴在地上哼哼,而三狗子则被刘恒将脑袋夹在咯吱窝底下,那狗篮子的拳头跟捣蒜似的往三狗子后脑勺上“咣咣”猛杵。
“李涛!涛哥!我他妈被樊龙带人给打了!就在水晶宫的正门口!”
另一边,彭飞鼻孔窜血的举着手机嗷嗷喊叫:“你赶紧过来!在水晶宫门口!再晚我他妈要被打死了!”
我刚想爬起来,刘恒已经松开三狗子,转身朝我走来。
“姥姥得!”
三狗子摔在地上,愣是没哼一声,反手死死抱住刘恒的小腿肚子。
刘恒被绊了一下,眉头都没皱,抬起另一条腿,朝着三狗子脑袋“通通通”连踏几脚,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收到收到!快把大门关上!李总交代的,赶紧关!”
“李总说了,不许任何人出门!”
不远处,一个保安举着对讲机呼喝,手忙脚乱地冲同事摆手。
栅栏式的伸缩门“哗啦”一声开始合拢,把我们的出路堵得死死的。
“马勒戈壁的!”
“整死樊龙!”
“全他妈给丫剁了!”
几乎同时,旁边住宿的“贵宾”楼里泛起一片嘶吼,一大群光着膀子、浑身雕龙画凤的年轻人涌了出来,手里不是拎着明晃晃的片砍,就是挥舞着沉甸甸的铁管,跟饿狼似的直扑我们这边。
“哥!快走!”
虾米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脸都白了,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对面吃饭的“迎宾楼”逃离。
我瞅着越来越近的刀光棍影,三狗子还在地上跟刘恒死磕,心一横,反手甩开虾米:“拽狗子!”
话音未落,一根铁管带着风声就朝我后脑勺抡过来,得亏虾米眼疾手快将我给一把推开,管尖擦着我头皮掠过。
余光里扫了一圈,我的心瞬间沉到了底,四面八方全被那帮喊打喊杀的社会小哥们给堵死了,就跟特么的围猎似的,插翅都难飞。
“砰!”
一声闷响,刘恒铲球似的,抬脚就把足足能有小二百斤的三狗子踹了过来,直挺挺砸在我脚边。
“狗子!”
“三狗子!没事吧?”
我和虾米赶紧蹲下去扶,他后脑勺上全是血,顺着耳朵往下淌。
“给我弄他们!往死里弄!”
彭飞在人堆当中跟吃了疯狗嘚儿似的咆哮,满脸是血的样子格外狰狞。
话音刚刚落地,数不清的刀棍就跟雨点似的朝我们砸了过来。
“啊——!”
三狗子突然一声怒吼,不知道哪来的劲,抓着虾米的大腿猛地站起来,接着就跟头人熊似的张开双臂,朝着左边那堆人扑了过去。
“卧..卧操尼..尼们妈..妈的!”
他硬生生搂住最前面的四五个小子,胳膊跟铁箍似的锁着,腰一使劲往前顶,那几个家伙被他撞得连连后退,手里的刀棍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