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把金属箱子踹到沙发后面,熟门熟路地拿着桌布擦除指纹。
“除非对方权限更高,不然打不开的。”裴清于把桌布丢到一边。
“权限更高什么意思?”
“就是这间房原本预定的主人。”
程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还以为他们能在这间房间里苟到大结局。
“滴滴滴”
门外枪声骤停,一墙之隔传来瞳孔解锁的声音。
“来了。”
“什么来……”程非一颗心脏高高悬起,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清于拉进卫生间。
这里的窗户临街,裴清于拉开半扇,刚好能容下他们挨着通过。
程非往下探了一眼,脚差点吓软,这样看去整个楼侧墙壁几乎是一个平面,街道上的车辆只是头发尖一样的小点,某名的眩晕几乎让他难以分辨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差点直坠下去。
裴清于一手把他拎回来,从随身的侧挎包中拿出一个手-□□样的发射器。
程非靠着墙壁站直,额上已经积了一层冷汗:“这这这……是那种‘咻’一声放出钢索,然后我们就能攥着它当蜘蛛侠的东西吗?!”
裴清于瞄准对面的楼层:“差不多。”
太好了,是业务娴熟的亡命之徒,他有救了。
程非松了一口气,又见裴清于放下发射器。
“怎么了?”
“对面有狙击手。”
“啊?”虽然早就知道给白玉组做事有风险,但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又是运尸体,又是枪战,现在还有狙击手在外面架着。
“放我回去吧,我要去上学,我再也不作了。”程非悲声大放。
黑暗中裴清于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你真的想回去?”
“你是我爹派来逼我回去上学的吗?”程非绝望道。
裴清于微微歪了下头,斟酌道:“如果你真的想读书的话,我就帮你活着出去。”
这人不是富二代,也不是通缉犯,他是补习班的老师!
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套房的大门打开,这扇卫生间门设计的颇具情趣,不开灯时,能清楚地看到客厅里的光景。
一堆游荡者打扮的人走进来。
程非猫着腰躲在他旁边,攥紧裴清于的袖口,指了指为首的那人,低声道:“这人就是白玉组的老大,我见过他的照片,他身边的是三把手。”
“……没想到老二看着沉稳,暗地里竟然想背叛集团,幸亏你来的及时!”那位“老大”胳膊上似乎有伤,有个医生模样的人拿着治疗仪正为他疗伤。
面容清癯的三把手接过治疗仪,他看起来比“老大”年纪稍轻些,眉眼间带着股沉闷:“还是我来吧。”
医生微微弯下腰,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
老大疲惫地支着头,半是叹息半是拉拢:“我们还在马角沱替人‘拿货’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给我消毒伤口的,那时候太苦了……这些年是我看错了人,差点把跟着自己走到今天的兄弟都忘了。”
老三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老大深深地看他一眼又收回,愧疚又无奈,明显对方身上的伤比他要严重很多。
“哥,越权夺位什么的,我从来没想过。”老三看懂他的意思,有些无力道。
程非轻啧一声,都快忘了自己在偷听,随时有可能被发现这回事。
老大扶住他的手,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出去:“咱们兄弟今晚再喝一杯吧,从此冰释前嫌,再无间隙。”
众人依言出门。
“等等,伤还没治好呢。”老三摁住他的肩膀,阻止大哥的动作。
“啊啊啊啊啊,好那个啊,我受不了了。”程非像是身上糟虱子一样,原地蛄蛹起来。
裴清于离他远了一些。
酒柜里有枪。
他刚才踢箱子的时候看到的。
治疗仪的声音停下,套间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白兰地怎么样?我之前存在这里的。”老大站起身,向酒柜走去,在他摸到柜门的一瞬,后脑顶上一个硬物,是装了消音器的枪管。
“老三……”
“哥,伤好了,您就全须全尾地下地狱吧。”老三抵住他的脑袋,幽幽道。
真可惜啊,白玉组的第一个腐烂时代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事态急转直下,程非攥紧裴清于的衣角,狠狠咬住手指,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砰”
“啪”
几乎是同时两道枪响。
对面的狙击手也出手了!
“谁!”
老三一脚踹开尸体,持着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