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乌合之众,不知天高地厚。呼延灼当初败在这等人之下,真是耻辱。”
关胜话音未落。
他身前的梁山军阵之中,武植已然催动胯下宝马,缓缓而出。
玄铁裂魂枪斜指地面,枪尖在沙土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勒马立于两军阵前,朗声喊道:
“来人可是威震天下的‘大刀’关胜将军?”
关胜见状,驱马向前,与武植相隔数丈。
他轻抚长髯,丹凤眼微眯,一股傲气油然而生。
“正是本将。”
“武植,你这草寇头子,见识短浅,不知天数。
如今朝廷天兵已至,还不速速下马受缚,随我回京请罪,或可免你一死。”
话语间,满是居高临下的蔑视。
武植闻言,不怒反笑。
“关将军此言差矣。”
“朝廷屡次兴兵,名为征讨,实则是在给我梁山送礼。”
“将军你千里迢迢送来了五万精兵与无数粮草。”
“武某在此,替我梁山泊上下一众兄弟,多谢朝廷厚赐,多谢关将军慷慨。”
“依武某看,将军一身好武艺,何苦为那昏君奸臣卖命?
不如早早归顺我梁山,共聚大义,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梁山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关胜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一张枣红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匹夫安敢辱我!”
一声暴喝,关胜猛然拍马就要冲过来战武植。
“寨主,杀鸡焉用牛刀!”
武植身后,一员将领拍马冲出。
正是“金枪手”徐宁。
他手中钩镰枪一摆,如灵蛇出洞,迎向关胜的青龙偃月刀。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迸射。
徐宁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枪杆上传来,
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剧痛,险些连人带马被劈翻在地。
关胜一刀受阻,刀法一转,大开大合,一刀紧似一刀,一刀猛过一刀。
刀光霍霍,如同长江大河,连绵不绝,压得徐宁喘不过气来。
徐宁的钩镰枪法本也精妙,但在关胜这等绝世猛将面前,却显得相形见绌。
他如同怒涛中的一叶扁舟,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仅仅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徐宁枪法散乱,败相毕露。
“休伤我兄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山阵中响起一声豹吼。
“豹子头”林冲拍马赶到。
他手中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架住了关胜那开山裂石的一刀。
“铛!!”
又是一声巨响。
林冲替徐宁接下这致命一击,随即枪出如龙,与关胜战作一团。
徐宁压力骤减,连忙稳住心神,重整旗鼓,从旁策应。
一时间,场中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
林冲的枪法,迅猛狠辣,招招不离关胜要害。
徐宁的钩镰枪,则刁钻诡异,专攻关胜战马的下三路。
两人联手,攻守兼备,配合得天衣无缝。
关胜虽勇,面对两位高手的夹击,也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
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将周身护得如同铁桶一般。
三人走马灯似的厮杀,刀光枪影,搅得尘土飞扬。
转眼间,已斗了二十余合。
林冲与徐宁二人联手,竟也仅仅只能与关胜斗个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