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说完,便要亲自带队下山。·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
朱武率先一步上前,急声道:
“寨主,万万不可!”
“如今山下民心浮动,流言四起,百姓情绪激动。”
“您乃一寨之主,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
林冲亦是抱拳劝道:
“军师所言极是,此事派我等下山处置即可,寨主切不可轻动。”
“是啊,寨主,那些村民失了亲人,难保不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堂内劝谏之声,此起彼伏。
武植却只是摇了摇头,沉声道:
“昨日,百姓安乐,夹道相迎,我武植能与他们同乐。”
“今日,他们遭此横祸,悲痛欲绝,我武植更应该亲去,与他们共担此过。”
一番话掷地有声,堂内再无一人能开口反驳。
众人皆知寨主心意已决,再劝无益。
朱武叹了口气,只得上前道:
“既然如此,还请寨主务必带足人手,以防万一。”
武植的武艺,众人心知肚明,便是整个梁山也无人能敌。
但眼下要面对的,是手无寸铁却群情激愤的百姓,这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棘手。
武植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扈三娘与花映雪对视一眼,齐齐上前一步。
“武大哥,我二人愿随你同去。”
她们当即点了两百名身手矫健的精壮喽啰,披甲持械,护卫在武植左右。¨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其余头领也不再多言,各自领了任务,带上人马,分头奔赴山下各个村庄。
一夜风雪虽停,但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所有路径,使得原本平坦的山路,变得难行。
马蹄深陷,步履维艰。
武植一行人前往的,正是昨日那个村庄。
半日后,终于望见了村口的枯树。
还未靠近,便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顺着寒风飘入耳中。
那哭声,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武植心上。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村内走去。
很快,村口一个正扫着门前雪的妇人,抬眼看到了武植。
她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转身跑进了村里。
“梁山的人来了,武寨主来了。”
扈三娘和花映雪见状,心头一紧,立刻快步跟上,一左一右护住武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所幸,预想中的围攻并未发生。
片刻之后,村正带着一群村民,男女老幼,从村子深处迎了出来。
为首的村正,正是昨日那个满脸喜色的老者。
只是此刻,他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未干的泪痕,双眼红肿,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武植看着他,心中一痛,沉声问道:
“老丈,村里去了几人?”
村正叹了口气,道:
“回寨主……村里……死了两人。!狐?恋~文*血? ,埂!歆¢蕞?哙?”
他哽咽着,指向身后一间茅屋。
“一个是隔壁的王老三,还有一个……是我那才七岁的小孙儿……”
“都怪他命薄……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能吃饱穿暖了,谁曾想……就这么去了……”
老人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怆。
武植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
他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村正,一字一句道:
“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
村正闻言一愣,茫然地看着他:“这……这与武寨主有何干系?”
武植指着那被积雪压得严严实实的茅草屋顶,解释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
“石炭在密闭的屋子里燃烧,会生出无色无味的毒气。”
“平日里,咱们这茅草屋顶四处漏风,毒气也就散了,并无大碍。”
“可昨夜这场大雪,将屋顶的缝隙全都堵死,压得严严实实,屋子不透气,毒气散不出去,人才会中毒身亡。”
“都怪武某思虑不周,如果我能早一点想到此事,便不会有此惨剧发生。”
武植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懊悔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