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薛赜礼袭来。
他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去叩响了耳房的屋门。
最可怜的是,他动静还不敢闹的太大,闹得大了会叨扰苏莞丝休息。
敲了门后,冬儿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一开门撞上薛赜礼怒意凛凛的面容。
冬儿立时陪着笑道:“爷,奴才不小心睡着了……”
今夜,薛赜礼不仅在内寝里吃了个闭门羹,又在漆黑的庭院里走了大半个时辰。
而备受他信赖的冬儿,却忘记了在寒风里受苦的他,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薛赜礼愤怒不己,正要出声斥责冬儿的时候,正屋的门被人里头推了开来。
守夜的红茹举着一盏烛火,依稀辨认出耳房的方向,只道:“世子爷,大奶奶请您进屋说话。”
话音甫落,薛赜礼脸上的怒意尚未消退,可听了红茹这话,又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于是乎,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极为奇怪的神色,似欢喜,似发怒。
冬儿逃过一劫,目送着薛赜礼往正屋里走去。
他脑海里回荡着云枝的话语,想着是不是大奶奶看世子爷在庭院里走了那么久,吹了这么多冷风,所以就心软了?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大奶奶本就十分心善,无论外人怎么议论诋毁,冬儿与云枝都敬服着苏莞丝的人品与品性。
薛赜礼走进内寝,瞧见一身月白色寝衣的苏莞丝正歪坐在罗汉榻上,手里侍弄着针线活。
他惊讶地问:“我以为你早就睡了。”
这时,红茹开口道:“世子爷在庭院里走了多久,大奶奶就在罗汉榻上做了多久的针线。”
薛赜礼听了这话,心里只剩下感动。
那被夜风拂得冰冷无比的寒意也因她这句话而冰雪消融。
薛赜礼笑了笑,只道:“让夫人担心,都是为夫的不是。”
红茹识趣地退了下去。
内寝里便只剩下薛赜礼与苏莞丝两人。
薛赜礼拿不准苏莞丝的心意,也不知今夜他能不能在正屋里留宿,便道:“丝丝,我这回去西北,也不知是因何缘故,总觉得身子骨没有从前那般康健了,吹了一会儿冷风,就觉得头晕目眩的。”
他不擅长装病,此番矫揉造作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又是呻吟、又是苦叹,瞧着就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
苏莞丝瞧了他好几眼,只道:“夫君放心,妾身不会再赶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