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车后,苏莞丝便问薛赜礼还要不要去花灯节赏玩。
她眨着水灵灵的杏眸,小心翼翼地问薛赜礼:“大表哥,您还好吗?”
迎上苏莞丝秋水般的明眸,薛赜礼心间一沉。
他长吁一口气,握紧了苏莞丝的柔荑,只道:“是我不好,不该因为不值得的人不高兴,这花灯节是你心心念念许久的,自然要去观赏。”
说完这话,他就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朝着苏莞丝笑道:“你一年到头也难得出门几趟,不能被晦气的人与事所影响。”
听他这么说,苏莞丝才笑着回握住了薛赜礼的手,说了一句:“好。”
京城的花灯节本是少男少女相看的好日子。
薛赜礼与苏莞丝的婚事己定,两人便能光明正大走到正街上。
此时正街两旁的商铺里己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金澄澄的余晖洒落,衬得这些灯笼们各个精巧可爱。
逛了一会儿,冬儿就急急匆匆来报。
说薛赜礼走后,苏妙嫣哭得撕心裂肺,无论奴仆们怎么劝,都不肯止住眼泪。
因为她身子弱,哭着哭着还晕了过去。
双蝶急的不得了,说好歹是一条人命,磕着头求冬儿来禀告薛赜礼。
冬儿心善,果然来了。
谁知薛赜礼听见这番话后,却只冷冰冰地答道:“哦。”
苏莞丝也识趣地不再多言。
冬儿正等着薛赜礼的示下。
可等了许久,却只听薛赜礼冷淡地说:“你这蠢蛋,往后无论那对主仆怎么求你,你也不要应承,更不必来禀告我。”
他生怕傻傻的冬儿听不懂这话的深意,只能咬牙切齿地添了一句:“你家爷与苏妙嫣己经恩断义绝了,你可明白?”
冬儿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云枝无奈一笑,忙将他拉到一旁教导了一番。
薛赜礼又生了一场气,回身瞥见低着头的苏莞丝。
他心里立时涌出些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今日本该是他带表妹出来开心赏玩的日子。
苏妙嫣这一作妖,自己生了两场气,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忽视表妹。
偏偏表妹心地纯善又温柔乖巧,还央求着自己去救苏妙嫣。
看着他心情不佳,表妹甚至还想放弃心心念念的花灯节,回府休息。
这么好的表妹,一心为了他考虑。
一颗真心,从不会掺着半点虚情假意,也不会哄骗欺瞒他。
与那个欺骗耍弄自己的苏妙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赜礼心中愧疚爱怜更甚从前。
打发走了冬儿,他便带着苏莞丝去了酒红楼。
二楼雅间专为女眷而设。
薛赜礼本就出手大方,难得带苏莞丝出门,便赏了那酒楼管事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多上些名贵的菜肴,滋味也好,席面也要干净。”
管事的接过了银子,喜不自胜地去了。
薛国公府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用完了晚膳,苏莞丝才笑盈盈地对薛赜礼说:“今日的菜肴很好吃。”
见她笑,薛赜礼的心地也开了花,只道:“你喜欢就好。”
用完了膳,京城各处街头巷尾也涌入了观赏花灯节的行人。
鹊仙桥附近挂着的花灯最多最齐全。
旁边的水榭雅阁更是专供贵人们置身其中赏夜景的。
薛赜礼早就租下了整座水榭。
等到夜色垂暮,立时带着苏莞丝赶了过去。
水榭内,一片馨香宁静。
里屋内摆着罗汉榻,桌案上有茶水和糕点,供贵人们休憩吃喝。
里屋外的廊庑才是赏景之地。
水榭之外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如今被夜色星光点缀着,水波潋滟,显得极为绚丽灿烂。
云枝与冬儿侍立在里屋,却张望着要去瞧廊庑外的夜景。
苏莞丝见状莞尔一笑道:“今夜就别守规矩了,一起来赏景吧。”
云枝却不肯,只拉着冬儿到了廊庑的角落,道:“奴婢们在这里赏景就好了。”
世子爷与她家姑娘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她可不想碍了姑娘的事。
薛赜礼也不管她二人,只牵着苏莞丝往廊庑上一坐。
满天星光尽收于两人眼底。
鹊仙桥两边的道路上都挂满了各色的灯笼。
灯笼泛出的光辉与这皎洁的月色交织在一起,为这花灯节增添了几分浪漫。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