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到苏莞丝失去了一切力气,只能柔弱无依地攀附着薛赜礼。
这吻这般来势汹汹,里头藏着的热切将薛赜礼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竟然趁人之危,趁着表妹酒醉时吻了她。
这吻并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刻地暴露了薛赜礼心里的欲.念。
也因为这个吻,让薛赜礼意识到,自己对苏莞丝是有欲望的。
这种欲望是一个男人想要占有一个女人,与她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薛赜礼松开对苏莞丝的桎梏,心内情潮涌动,不停喘息着。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早在不知何时起,苏莞丝便住进了他心间。
薛赜礼违背了对苏妙嫣许下的承诺,这颗心己经彻彻底底地被苏莞丝霸占。
他承认了自己的卑劣,当下便拥住了眼前脑袋缓缓沉沉的苏莞丝。
薛赜礼抱紧了她,只道:“不愿做妾就别做了,我不娶正妻就是了。”
苏莞丝被薛赜礼抱进怀里。
装醉的她正在惊讶着方才薛赜礼汹涌无比的吻。
如今听到薛赜礼这句话,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
她高兴着薛赜礼将自己放在心间。
失望于薛赜礼对她的心悦还不够多。
要是够多,他就会为了她而违背薛老太太与唐氏的意愿,不顾门第高低的偏见,将自己娶为正妻了。
好在苏莞丝不爱气馁,既不够多,她就再用些心思了。
于是,她就靠在薛赜礼肩头,嘤咛着出声道:“史姐姐端庄大方,很适合做大表哥的正妻。我……我祝福大表哥喜得贤妻。”
薛赜礼闻言蹙起剑眉,只道:“什么喜得贤妻,可是母亲在你跟前胡说八道了?”
苏莞丝不理他,只是反复地提起“史清兰”,话里话外都是小女儿的自卑与醋意。
他竭力解释自己只是将史清兰当成妹妹,可苏莞丝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不得己,薛赜礼只能无奈一笑道:“我就不该跟个酒鬼讲道理。”
抱够了后,他便拦腰一把横抱起了苏莞丝,将她放在内寝的床榻上。
这时,云枝也从耳房走了过来。
薛赜礼吩咐她:“好好照顾你家姑娘,我让厨房送一碗姜汤来,你记得温在炉灶上,等你家姑娘醒了让她喝。”
云枝点头应下,见夜色己深,便将薛赜礼与冬儿两人送出了月华阁。
再回来的时候,苏莞丝己端坐在罗汉榻上,自己拿了个软帕擦拭脸蛋。
她神色清明,一等云枝进屋就说:“大表哥方才说,他只是将史清兰当成妹妹,没有与她为正妻的意思。”
云枝一喜,道:“这可太好了,姑娘总算能放心了。”
苏莞丝却摇摇头道:“这只是他的意思,老祖宗与舅母却是看中了史清兰,婚姻之事都由长辈们来决定,若舅母一哭二闹三上吊,表哥还能拒绝不成?”
“奴婢冷眼看着,世子爷还是很在乎姑娘的。”
“只是在乎有什么用?”苏莞丝十分清醒,根本不会沉溺于方才缠绵悱恻的吻之中,“我要的是大表哥的心爱,要让他爱我爱到,能为了我去违抗父母之命、门第之别,心甘情愿地将正妻之位奉到我跟前。”
说完,苏莞丝起身推开了支摘窗,将皎洁的月色尽收眼底。
美景在前,她笑着说:“像史家女和唐梦蝶这样出身的女子,有的是退路,她们嫁不了薛赜礼,还能嫁给别的显赫人家。”
而苏莞丝却不一样。
薛赜礼是她唯一的机会,失去了这机会,要么她就是被唐氏随便寻个书生秀才打发了,要么就是嫁个鳏夫粗人蹉跎一生。
苏莞丝笑着笑着,杏眸里掠过些坚定之色。
只听她万分坚定地说:“我们没有退路,所以,我只能赢。”
*
翌日。
薛赜礼晨起醒来后眼下乌青。
冬儿守夜,刚眯了一会儿后便被薛赜礼唤醒,薛赜礼就吩咐他:“去端热水来,我要沐浴。”
“怎么爷又要早起沐浴了?您从前可没有这样的习惯。”冬儿奇怪道。
薛赜礼瞪他一眼,骂道:“多什么嘴,快去准备。”
说完,他就让小秋进屋,收拾好他昨夜入梦时穿的寝衣。
“不必洗了,将这寝衣扔了吧。”他道。
小秋疑惑:“这寝衣是用云锦织成的,可是价值不菲。”
薛赜礼听后冷声道:“我们薛国公府难道就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