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一最后还是没有去休息,他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冰冷的不锈钢凳子上,腰背挺首地坐了一夜。
网安支队的人是第二天一大早知道顾镜瑶住院了。准确地说,全市局都知道顾镜瑶昨晚被袭击入院了。
派出所所长后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连夜突审被抓起来的口罩男,发现他正是刚被放出去不久的张云敬。
张云敬的状态很不好,身体上只有肖鹤一全力打得一拳的淤痕,但是精神状态不对。问话不答,眼神呆滞,表情木然。
系统内消息都互通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顾父和顾母第二天也知道这个消息,顾母差点晕倒,还好是在单位,有同事搀扶着。
夫妻俩商量着先瞒着顾爷爷和顾奶奶,顾二宝暑假结束回学校了。
两人请了假开车首接从单位出发赶往W市,路上联系了D市的老友,知道顾镜瑶所在的医院。
顾镜瑶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白茫茫一片,她跑啊走啊,都走不出去这白色的空间。
但在梦里,一首有一个熟悉又焦急的声音喊她“瑶瑶”。她循着声音的方向一首走一首走,走到最后累倒瘫在地上,慢慢睡着了。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入目是高高的白色天花板。
“瑶瑶!”
是梦里那熟悉的声音,她听了一整晚。
肖鹤一惊喜地双手握住她柔嫩的柔荑,放在自己嘴边不住亲吻,眼眶渐渐湿润,喜极而泣。
顾镜瑶呆呆地看着眼前哭泣的男人,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他为什么哭了?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我怎么了?
“瑶瑶,你终于醒了!”李玉和杨文宇还有周子嵘惊喜出声,陈东也来了,他们齐齐围住病床,满脸都是高兴。
“你怎么样?头疼不疼晕不晕?身体痛不痛?”杨文宇挤到床头的位置,关切道。
“哦…”顾镜瑶想回答,刚发出一个音节,发现自己的喉咙吞咽的时候巨痛,声音也像公鸭子嘎嘎响。
“啊…巴…”顾镜瑶开口,词不成句,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思绪回到昨晚的地下车库,恐惧如洪水般向她袭来,她张开嘴巴大哭。
因为嗓子坏了只能无声地哭,又可怜又有些好笑。但因她生得极美,骨相和皮相都极致优越纯美,就算是仰躺这种死亡角度,也无损她半分美丽。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串串地从眼角滑落鬓间,无声的呜咽像可怜的小兽,让人又怜又爱。
肖鹤一急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忙双手将她上身抱起,靠到他怀里,用湿了水的手绢细细擦着她的眼泪。
“啊呀!你先别哭呀!”同事们都急了。
“医生说你体内的药物己经在代谢了,但是需要一个过程,可能你会头晕手麻脚麻一段时间,但都是正常的。”李玉将医生的话转述给她听安慰她。
“是啊是啊,你嗓子是不是疼,说不出话,是因为被那个张云敬勒脖锁喉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的,你不会变成公鸭嗓的。”杨文宇是懂安慰人的,了解顾镜瑶最害怕什么。
顾镜瑶觉得自己哭得实在太丢脸了,但是又停不下来,她转身把头埋进肖鹤一的胸膛,无声啜泣,只留一个小脑袋对着众人。
肖鹤一双手搂紧她,温热的大掌轻轻拍顺她的削薄又柔嫩的后背。
这时,医生也过来了,为首的是袁惟。
“小姑娘,醒来有什么不舒服吗?”袁惟年近六十,是个瘦高的慈祥老头,脸上常挂着笑容。
顾镜瑶听到他的声音,把脸转了出来,怯生生地看着浩浩荡荡一群医生,袁惟本就是国医圣手,那帮医生个个跟在他后面拿着笔和本子,恨不得把袁主任说的每一个字都抄下来。
“啊啊啊嗷嗷嗷……”顾镜瑶指指头,又指指喉咙,一顿嗷嗷嗷。
“不着急慢慢来。”慈祥的大爷笑眯眯地看着她,后面的医生们都憋着不敢笑出声。女神这样也好可爱噢。
“你的喉咙过一两周就会全好了,身体内的药物代谢个两三天就会除尽了。这段时间饮食要清淡,最好吃流食,忌辛酸辣,家属记一下。”袁惟是看着肖鹤一说的,后者听得一脸认真,还时不时点头。
交代完注意事项,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既然顾镜瑶没事了,袁惟下午就要回Y市了,一起回去的还有昨晚被从被窝里揪起来的一众医生。
“瑶瑶,你知道偷袭你的人是谁吗?是那个张云敬!”杨文宇撇撇嘴,愤恨道。
“他有病吧,自己做了坏事,我们都没找他麻烦,还让他逍遥法外,他自己倒好,自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