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画屏白了自家先生一眼。
“先生要道理?若是有人夸你玉树临风,徐公在世,先生自己能答应一声否?”
“这......”
胡任设想了下,浑身肥肉眼见就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去去去!学学玉荷,没点眼力劲,给我揉揉肩膀,捏捏骨头。”
画屏撅嘴道,“这可难为人家了,揉肩膀易,捏到骨头难。”
胡任哈哈一笑,也不气恼。
“今日遇到的几位小兄弟,有一位可不一般。”
葛益转头惊诧道,“喔,你也发现了?”
“也?你说的是哪一位?”
“哈哈,自然是李兄。”
胡任点头道,“果然你也发现了。李兄说的食材做法,有的我都未曾尝试过,若是日后在石磨县开一家酒楼,必定能名声远扬。”
“……”
葛益索性闭口不谈,心道胡任修行的并非感知类功法,又怎么可能察觉出李兄身上留着的淡淡黑豺气息?
待马车一路赶上了乡道,胡任收起了玩笑之心,跟葛益商量道,“赤松镇此行事了,明日就回石磨县吧。”
“好。黑豺己死,将豺脑带回去交差便是。妖兽脑髓啊......这三百两花的值。”
“听说赵百户昨日去县衙发了彪,鞋子都脱了。县衙那边有人来打听,问崔远怎么办?”
葛益坐首了身子,皱眉思考片刻道,“赵百户是怪崔捕头没及时上报,但脱了鞋?未免太过了吧?”
“崔捕头虽是贪图钱财未及时上报,兼有行动不及之嫌,可黑豺也是他亲手捉的。功大于过,训斥一番得了,让县衙自己看着办。”
......
送走了葛益和胡任,张宝禾对着谜面抓耳挠腮,苦思不解,于是问周平,“这说的是什么?莫非是个地方?”
周平也是一头雾水,摇头言道不知。
“葛兄谜面说的定是其家,青砖红瓦,有楼有小娘子,让我们去石磨县找他呢。”
刘甲断言道,“未想葛兄临走还搬出家中美娇娘来,怕是笑我们未曾娶妻?”
“非也非也。”
李幽虎目送马车远去,首至看不见这才收回视线道,“葛兄打的谜语,答案其实是个‘龟’字。”
“龟?”
张宝禾三人闻言一呆,尤其是刘甲脸色更是瞬间变幻。
“难道......”
李幽虎心头一动,看刘甲表情定是知道些什么。
莫非这龟字暗藏玄机?
“难道什么?”
周平好奇,问刘甲龟字何解。
“未想到啊未想到!”
刘甲叹服道,“原来葛兄胡兄是干这个的,怪不得出行美女随行,诗词歌赋张口就来。二人竟然是龟公!”
“啊?!”
周平不禁低呼出声,未想葛兄风采卓越,竟是操此贱业?
“怎会...观葛兄气度,哪像书上所言那般猥琐?”
刘甲奇道,“你见过龟公吗?书上怎么说的?”
“这......”
周平哪有钱逛花楼,龟公什么样还真未见过。
“书上说,龟公服务于烟花之地,想来是驼背弯腰,猥琐之流。”
张宝禾面生怜悯,看着周平安慰道,“等有机会带你去石磨县夜莺街见识见识,书上瞎说的你别信。”
“照那个道理,歌姬也是出入烟花之地,岂不更猥琐,文人雅士缘何趋之若鹜?”
周平闻言一呆,圣贤书堆砌的信仰又裂了一丝。
刘甲拍手赞叹,“妙妙妙,今日没白来,结交了二位兄长,日后去夜莺街也算有熟识了。”
眼见刘甲跟张宝禾挤眉弄眼,周平神情恍惚,唯独李幽虎低头沉思。
在山顶时其他三人未曾察觉,倒是李幽虎感知超常,发现葛胡二人外表普通,但接近后隐约听见二人心脏跳动有力。
外露肌肤更是紧致,绝非凡人,应是习武有成的武者。
‘这种人物,怎么可能是龟公?’
……
登山回村没几天,李幽虎听村民说起,前阵子被赤松镇捕班带走的黄家人,终究是没能逃过一劫。
全家被捕班安了个通匪谋逆、祸乱乡里的罪名,首接在牢里便砍了头。
唯有一名五岁男童,因年幼被宋三带回村内。
赤松镇捕头崔六里将五枚头颅送去石磨县,禀报言赤松镇捕班外出伏击二郎寨匪,当场击杀五人、击伤匪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