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 被谣言中伤。
"兄长,我若留在秦,恐遭不测。" 后子针跪在他面前,玉佩上的玄鸟纹与他的一模一样。景公盯着弟弟的眼睛,想起太卜的卦象:"兄弟相疑,玄鸟折翼。" 他知道后子针并无反心,却架不住贵族们的谗言 —— 他们害怕后子针的财富动摇君权。"去吧," 他叹了口气,"晋国虽强,终是异乡。" 看着弟弟的车队消失在夕阳里,他突然觉得,王宫的高墙,比西戎的雪山更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后子针在晋国见到晋平公时,对方盯着他的千乘车队:"先生富至此,为何逃亡?" 他摸着袖口的玄鸟纹,想起景公即位时的血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却只能说:"秦公无道,我怕被杀,等他死后再归。" 这话传到景公耳中,他对着穆公的灵位苦笑:"原来在弟弟眼中,我竟成了无道之君。"
关于后子针奔晋,《左传》记载 "后子富,秦公忌之",但从秦简出土的记录来看,景公年间曾多次赏赐后子针土地,所谓 "谮之" 更可能是贵族集团的权力倾轧。后子针的千乘车队,与其说是逃亡,不如说是一场有预谋的政治避难 —— 他带走的不仅是财富,更是对秦国贵族制度的无声抗议。
康公到景公的六十余年,秦晋之间大小战役二十余次,表面是土地之争,实则是两种文明的碰撞。晋国的礼乐制度与秦国的务实作风,在黄河两岸反复拉锯,就像康公的酒壶与后子针的玉佩,看似不同,却都刻着玄鸟的印记。当景公在棫林之战中败退,他终于明白,秦人东进的路,比想象中更曲折。
景公三十九年,楚灵王在申会盟,杀齐庆封立威。景公看着楚国使者带来的青铜鼎,鼎身刻着 "楚王问鼎" 的故事,突然想起穆公霸西戎时,天子送来的金鼓。"楚人能当盟主,秦人为何不能?" 他问身边的司马错,对方低头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死后四十年,孙子惠文王会让玄鸟旗插遍关中,而他种下的坚韧,早已在秦人的血脉里生根。
康公的武城之战,共公的河曲之胜,桓公的泾水之败,景公的棫林之退 —— 四代君主,六十余年,秦人在晋楚的夹缝中蹒跚前行。他们学会了背盟与结盟,懂得了权谋与隐忍,却始终没忘记穆公的教诲:"秦人可以输土地,但不能输骨气。"
当后子针在景公死后回到秦国,看见雍城的城墙又高了三尺,玄鸟旗比当年更鲜艳。他摸着弟弟景公的墓碑,上面刻着 "东服强晋" 四个字,突然泪流满面 —— 他终于明白,景公的 "无道",不过是在乱世中保护秦国的铠甲,而秦人,终将在这铠甲下,长出更坚硬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