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耀在乱葬岗禁地的血雾时。.5-4!看¨书` ·更^新-最^快?
万通商会的旗帜已在三阴潭畔猎猎作响。
老会长将染血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目光扫过四周散落的巫教残骸与商会精锐身上的伤口,他沉声道。
“立刻派人护送幸存者回城,通知商会各分舵,三日后在城西演武场召开白州各方势力会盟!”
“有要事商讨。”
“老会长,这……”
一名商会执事面露难色。
“巫教虽遭重创,但秦无咎生死未卜,贸然召集各方,恐生变故。”
“正因巫教余孽未除,才更要凝聚力量!”
老会长展开染血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巫教勾结外敌的证据。
“陈公子与林姑娘拼死捣毁血虫祭坛,若此时不将真相公之于众,白州百姓还要在恐惧中煎熬多久?”
执事额间青筋暴起,神色之中满是不甘。
“会长!秦无咎虽不在,但他留在城中的力量恐怕以我们目前的力量不敌啊!”
“强行召开会盟,无疑是把各方势力往对立面推!一旦城中守备军倒向巫教,商会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他声音发颤,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老会长缓缓抬手,轻轻拍了拍执事的手背。
而后转身望向三阴潭中漂浮的残肢断臂,目光深邃。.1-8?6,t¢x,t′.\c?o¨m.
“你看这潭水,紫黑腥臭,底下不知沉了多少无辜百姓的冤魂。十年前那场瘟疫,无数人命化作枯骨。”
“而近些日子,又有多少童男童女被炼成地缚尸、人烛?”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难以言喻的阴霾。
“我们万通商会,起家时不过是白州街头的一个小货摊,靠的是百姓信任,靠的是行得正、坐得端。”
“如今巫教肆虐,百姓身处水火,我们若只顾自保,与那些助纣为虐的人又有何区别?”
“更何况,再不改变,着实来不及了!”
另一名商会执事抱拳上前,沉声道。
“会长,就算要凝聚力量,也该从长计议,白州三大世家向来傲慢,怎会轻易听我们调遣?万一他们与巫教勾结,设下陷阱……”
“所以我们更要主动出击!”
老会长猛地转身,眼中精光爆射,震得众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三大世家固然难啃,但他们也怕巫教壮大后危及自身,只要我们亮出确凿证据,再晓以利害,不怕他们不动摇。”
“至于守备军,副使王山就算心怀不轨,军中也不乏忠义之士。”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密信,信纸边缘微微泛黄,显然已存放许久。
“这些年来,商会安插在军中的暗子从未间断传递消息,王山与巫教勾结的证据,我们早已掌握。会盟之时,便是将他罪行公之于众之日!”
“可会长,风险实在太大了!”
一名年轻的商会弟子忍不住喊道。?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我们这些兄弟跟着您出生入死不怕拼命,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商会陷入绝境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场众人听了,心中皆是一紧。
老会长走到年轻弟子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头上的伤口,那是在刚刚战斗时留下的。
“孩子,我比谁都清楚风险有多大,但你看看自己,看看身边的兄弟,再想想那些被巫教残害的百姓。”
“我们能躲到哪里去?逃到天涯海角,巫教的阴影依然会笼罩白州,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彻底铲除巫教,我们才有活路,白州百姓才有活路!”
他环视众人,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语气决绝。
“我已活了大半辈子,就算这次真的折在这里,也无怨无悔,可你们还年轻,难道要一辈子在巫教的恐怖下苟延残喘?商会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积累多少财富,而是守护白州,守护百姓!这次会盟,或许是九死一生,但也可能是扭转乾坤的唯一机会!我问你们,敢不敢赌上这一把?”
现场一片寂静,唯有晨中的微风阵阵,卷起地上的枯叶与血腥气息。
片刻后,执事突然单膝跪地,大声道。
“老会长,我这条命是您从巫教徒手里救回来的,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陪着您!”
“我也愿意!”
“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