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角落的张师傅突然咳嗽起来,用围裙擦着手插话:“秀英啊,队里早有章程,小兽小禽归个人。”
“是啊!”王丽叉着腰硬气的说道:“这野鸡是在后山套的,按队里的规矩,小兽小禽归个人……”
“规矩?”王秀英跨前半步,鞋底碾得雪地咯吱响,“后山的树都是集体的,猎物自然也是集体的。再说了,你们知青本就该多帮衬社员,哪能吃独食?”
“若人人都像你们这么搞,那不得闹翻天了。”
“秀英姐这话可不对。”
姜柔指尖轻叩灶台,震得碗里冰碴簌簌响,“去年秋收,您家铁柱在后山套的野兔,我可没见你们上交啊!”
王秀英的围裙带子猛地绷紧:“那能一样吗?那是小孩子抓到的,你能和小孩子们抢食嘛!”
姜柔指尖划过搪瓷盆边缘,冰碴子在她掌心碎成细响:“哦?小孩子能套野兔,我们知青套野鸡就坏了规矩?”
她忽然转身从灶台边摸出个磨得发亮的搪瓷缸,“上个月秀英姐家铁柱拿这缸子来借盐,说要炖兔肉,我可是亲眼见他兜里揣着半张野兔皮……”
“你、你胡说!”
王秀英的耳尖倏地红透,棉裤在雪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再说那兔子瘦巴巴的,也就熬碗汤……”
“巧了,我们这野鸡也没多少肉,也就够炖锅汤。”
姜柔笑眯眯地打断她,眼角余光扫过门口。
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当然也有知青。
毕竟姜柔与王丽两个女知青能打猎到野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更多的是羡慕嫉妒,为什么打到野鸡的不是自己。
“按秀英姐的道理,往后屯里不管大人小孩,只要从后山带了活物回来,都该堆到生产队仓库称斤论两,按工分平分,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