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这祈福仪式的变数也让人揪心。
“王子说了,不能让大靖白准备一场,自然还是要继续的。”沈稚乔道。
承德帝微微颔首,神色舒缓了些:“那就照常继续吧,祈福也是好事,总归是求个国泰民安的好兆头。”
第二日,京城的御福寺,香烟袅袅,梵音阵阵,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红墙黄瓦间,僧人们身着袈裟,手持法器,念念有词。
即便如此,承德帝还是让禁军严密戒备,分散在御福寺的各个角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仪式顺利。
沈稚乔和呼延拓站在御福寺旁边的小山上,俯瞰着下面庄严肃穆的仪式。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沈稚乔偏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呼延拓。
“既然真凶都己经被捉拿了,幻月楼也不会再次行凶,殿下为何不亲自去参加祈福,好让我们大靖的神明保佑你?”
呼延拓缓缓开口:“一来,我们伽沙有着自己世代信奉的神明,对这类祈福仪式,总觉得与心中信仰有所偏差。
二来,我私心作祟,实则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他看着她,语气中添了几分落寞与不舍。
“昨晚,礼部的官员前来通知,询问后天正式朝见可否。我想了一番,终究是应允了。
我在大靖,也不能再耽搁下去。如此说来,那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别了。”
沈稚乔听罢,道:“分离,是为了积攒相聚时的欢喜。”
呼延拓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下一次相聚,又该是多久以后?”
“不管相隔多久,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总有重逢的机缘。”沈稚乔语气平静如水,眼神却明亮如星。
呼延拓低声道:“你倒是会安慰人……”
他说完,忽然抬手,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听说,在你们中原,若是宠溺一个人,就爱做这个动作。我这般做,没弄错吧?”
沈稚乔抬眼看向他,笑了起来:“殿下真是什么都知道。”
呼延拓收回手,唇角微扬:“既然来了中原,自然要入乡随俗。更何况……”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总想为你多学一些中原的习俗。”
“殿下这般说,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呼延拓心中一阵柔软。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低声道:“那就不必接话,只需记住,无论日后相隔多远,我都会记得在大靖与你的每一刻。”
……
两天后的夜晚,夜幕刚刚落下,华灯一盏盏相继亮起,将整个皇宫装点得金碧辉煌。
为接待伽沙王子而设的宫宴,在前殿内盛大开展。
沈稚乔身着朝服,踏着青石板朝着大殿走去。
正走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大人,见了本王,怎么连个招呼都舍不得打?”
沈稚乔身形一滞,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除了那位闲散王爷钟离锦,还能有谁?
她转过身子,果然见钟离锦正迈着悠闲的步子朝她走来。
“王爷,我压根就没看见你啊!”她脸上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没看见本王?那可就更说不过去了。”钟离锦嘴角一弯。
“王爷,你就别费心思拿捏我了。”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本王就喜欢看你这副绝不屈服的模样。”钟离锦轻笑。
他说完,便与她肩并肩,一同朝着大殿走去。
两人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瞧见太子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显然,看到钟离锦陪着沈稚乔一同前来,他心里那股子酸溜溜的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沈大人,你随我过来。”太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见她还在犹豫,他己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将她领走。
沈稚乔挣脱着,虽说她是臣子,但是这样拉拉扯扯也不合适。
钟离锦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这一幕,那模样,仿佛发现了一个有趣戏码。
以前,暗地里都说他“断袖”。
他现在倒是被沈稚乔给治好了,可眼前的老二,却又摆出了这副醋意横生的模样。
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
想到这儿,他嘴角轻扬,目光再次聚焦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