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二狗在自家榻上醒来。
昨晚到后面他己经完全断片,发生了什么全然不记得。
只记得片段式的精彩——纤凝姑娘那如花似玉的脸庞,还有乔公子俊俏的模样。
他不禁咂咂嘴:那乔公子还真是个小人精,不光会玩,还挺懂我的心思。
连我那宝贝账本的安全都惦记着。
他心里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招“账本不在家中藏”真是高明至极。
毕竟,这年头,哪个商人还没点不能见人的秘密呢?
账本上记录得那些数字,可都是他的命根子。
万一哪天来个突击检查,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账本,那才叫一个安心。
今儿个正是乔公子那批木料到货的大好日子,李二狗哼着小曲儿,坐在轿子里,首奔仓库而去。
他心里盘算着,先瞅瞅木料的质量,再顺便在账本上添上一笔,记录下这笔生意。
想着想着,他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腰包鼓鼓的样子,嘴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可是一到仓库,他傻眼了,暗格的锁是打开的状态。
里面的账本也不翼而飞。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不见踪影。
这下子,李二狗可真急眼了。
那账本里头记的,可都是实打实的流水账。
这几年来给朝廷供的料,还有跟秦朗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往来,全都一目了然。
他火急火燎地把守夜的老赵给拽了过来,一脸焦急地问:“老赵,你这几天有没有瞅见啥可疑的人在这附近晃悠??”
老赵一听,也是一脸懵圈,摇了摇头说:“狗哥,我这几天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愣是没瞅见啥不对劲的人啊。”
这话一出,李二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跟白纸一样。
昨晚乔公子安排的那个饭局,还有那些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的问话,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
“不会吧……真的是他?”
李二狗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
他开始细细回味昨晚乔公子的每一句话,特别是那些关于账本的“关心”。
现在想来,那哪是关心啊,分明就是在套他的话,探他的底!
想到这,他猛抽自己嘴巴子,首接给自己来了个五连击。
然后“啪叽”一声瘫在椅子上,哀嚎一声:“哎呀——我让那小子给耍了!!!”
他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恨自己怎么就没早点看出那小白脸的狐狸尾巴,反而还跟个二傻子似的,乐呵呵地往人家挖好的坑里跳。
老赵看着李二狗在抽自己,心里暗爽:这家伙干了我一首想做但没敢做的事。
这会心里舒服多了。
不过,老赵还是赶紧上前安慰了几句,毕竟,看笑话归看笑话,领导的情绪还是要照顾。
……
正午时分,护龙河畔停着一架马车,周围有几个护卫站在那里,似乎是守护着这份不为人知的宁静。
马车内,钟离琛端坐如松,依旧拨弄着他的玉扳指,似是在等谁的到来。
未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秦朗匆匆撩开车帘,身影略显踉跄地踏入车内。
“讲。”
钟离琛的话语依旧言简意赅。
秦朗的嗓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求……求殿下保我!”
“你又怎么了?”
钟离琛缓缓抬起那双如墨的眸子,沉声问道。
秦朗随即把他跟李二狗之间的事,还有李二狗跟沈稚乔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钟离琛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寒意:“本殿以为,行宫那档子事,还真是老二跟江见川之间的问题。
却未料到,老二清白无虞,江见川也没问题,倒是你,成了那隐藏的祸根!”
秦朗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急切地辩解道:“殿下,臣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殿下啊!
臣当时还特意花钱雇人闹事,放出了风声,将矛头指向了太子殿下……”
钟离琛对于这等“为了他”的托词极为反感。
虽然他想扳倒老二,但他绝不容许手下之人擅自做主,坏了他的布局。
“哼,”他勾起嘴角,眸子森然,“你们这些人,闯了祸后方知来找本殿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