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舒坦了。
他回过神来,看向沈闻宁:“叔父呢,近日如何?”
沈闻宁笑笑:“还能如何,自与寻常相同。”
若非要说的话,就是虞帝更喜欢黏着他了?
都老妻老夫了,真是不像话。
那日争吵,沈闻宁破天荒地服了软,虞帝愣在当场,满腔怒火荡然无存,将人搂着哄了好一阵。
虞帝终于找回丧失的理智,将黎王说的事彻查了个一清二楚,揪出了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仇相。
不仅如此,虞帝还发现了她们在太医院安插的人手,对方竟想混淆皇室血脉,构陷沈闻宁与齐凌璇有染,而祁黎昕则是二人的野种!
被人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中,虞帝勃然大怒,这才有了后来黎王出京、仇相被贬之事。
沈闻宁知晓这一切的时候,已是尘埃落定之时,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怕。
若那日,他没有想起小瑜的话,选择对虞帝恶语相向,会不会正好如了那群人的意?
沈闻宁敛下思绪,看着安安静静吃点心的沈溪瑜,温声问道:“小瑜,你与符瑾又如何了?”
“我与符瑾?”沈溪瑜眨眨眼,“我们也和寻常一般,无甚变化。”
在符府,依旧是符瑾上值他玩乐,不过有一点不同。
符瑾如今不在金吾卫仗院当值,而是在太女表姐手底下做事。
明面上看着是个小官,实则为未来陛下近臣,前程似锦,不知道多少女郎背地里怄红了眼。
近日符瑾似乎更忙了些,说是要随太女表姐巡视皇宫围场,为即将到来的秋闱涉猎做准备。
不多时,来人禀告道:
“殿下,焦侧君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沈闻宁神色不变:“拿进来。”
宫侍双手托着几匹布料,具是鲜亮明艳的颜色。
沈闻宁上手轻抚着,眸中笑意渐深:“这是蜀锦。小瑜来,看看可有喜欢的。”
“我瞧着都好看,叔父为我选一匹吧。”沈溪瑜扫了布料一眼,有些好奇地问,“叔母,这焦侧君是何人?”
沈闻宁一挥手,让宫侍下去,一边道:“是你表姐新取的侧君。”
沈溪瑜愣住了。
他有些不明白地问:“表姐与凤少君的感情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娶了新的侧君?”
虽然他去东宫的次数不算太多,但也有几次瞧见过,太女表姐对凤少君很是温柔体贴,二人感情应当不错才是。
加之叔父说的是“娶”而非“纳”,说明那位焦公子也是太女表姐正经迎入东宫的,只规模不比凤少君当初的盛大。
沈闻宁失笑,知道他单纯如故,不谙世事,道:“小瑜,并不是二人感情不好。这位焦公子,只是仪双身为太女应尽的责任罢了。”
沈溪瑜:“责任?叔父的意思是,太女表姐并不喜欢这位焦公子么?”
沈闻宁嘴角噙着笑:“仪双喜不喜欢我不清楚,不过,这等会察言观色的人,本宫倒是挺喜欢的。”
沈溪瑜拧着眉,似乎在纠结什么。
沈闻宁指尖一点他眉心,柔声道:“小瑜,你得知道,这世间并非事事都能功德圆满,皆大欢喜。”
那位焦公子,阿爹难产而亡,阿娘战死沙场,由其祖母焦大学士养育长大。
焦公子性子柔顺,模样标志。可就是因为他母父皆亡,便于婚事有碍,成人已久也不见有品貌具佳的女郎上门提亲。
眼看孙儿亲事不顺,焦大学士愁得夜夜睡不好觉,无奈之下只好求到了虞帝面前。
虞帝将这事抛给了太女,太女思索片刻,翌日就亲自登上焦府大门,许下侧君之位,不日便将焦公子迎进东宫。
沈溪瑜面露迟疑:“若是责任,也并非只有,将人娶了这一种法子……”
“可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法子?”沈闻宁不徐不疾地接话,“要知道,焦大学士只愿孙儿安稳一生,不求旁的。”
确实,虞帝也能让人从京城适龄女郎中择选出某位合适的人选,再下赐婚圣旨,可那得花时间。
入了太女后院,哪怕只是侧君,焦公子的后半生也是富贵相随,吃穿无忧。
孙儿后生有了保障,焦大学士满意了,愿为大虞肝脑涂地,虞帝也满意了。
归根结底,这门亲事,不过是场君臣之间的交易。
沈溪瑜听完缘由,心中并未变得平静多少,唇角微微下压,看着有些怅然。
“小瑜,怎么了?”沈闻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可是身子觉得不适?”
沈溪瑜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叔父不用担心。”
也是,连陛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