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摧城,罡风如刃。¨k`e/n`k′a*n*s+h·u′.¢c¢o^m/
北天门的白玉阶早己崩裂,金砖玉瓦尽成齑粉。
天界祥云被染作浑浊的墨色,冥气翻涌如潮,万千冥兵踏着破碎的天门残骸而上,骨甲森然,魂火幽绿,每一步都震得云海战栗。
三头幽冥蛟龙撕裂云层,漆黑的鳞片泛着冷光,龙瞳中跳动着幽蓝鬼火。
它们拉着一架玄玉车辇,辇身刻满冥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傅妄瑾斜倚在车辇之上,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天屠血戟斜靠在身侧,戟锋滴落着尚未干涸的血。
那是方才斩落守门神将时留下的。
五方鬼帝如恶煞罗刹般拱卫车辇,十三阎罗列阵其后,冥界权柄在此刻化作实质的威压,连空气都凝滞成刃。
就在此时。
天界云层骤分,十八雷部天将引着万丈雷霆降临,银甲耀目,战旗猎猎。
君澜尘踏着雷光而出,目光凌然的看向蛟龙车辇。
他身旁的玄戈天将,剑尖首指傅妄瑾:“尔等鼠辈胆敢偷袭!”
另天将也言:“果然是你这灭世祸害,冥乌修罗!如今寄生残暴冥界,食魂啖血,今日我天界必为三界除害!”
“放肆!”
西方鬼帝暴喝一声,手中骨鞭抽得云层炸裂:“你们凭什么说我冥界残暴!你们掌生机,我冥界又何曾不为三界死亡运转?尔等天界享受凡间香火供奉时,可曾想过是谁在守着九幽亡魂?”
一阎罗王冷笑,“你一句灭世谶言,便要定我们主上的罪?那是不是以后这天下,随意由你们天界定下一个预言,就判了谁的罪!三界众生,岂不就成了你们掌心的玩物!”
“冥帝在我冥界数年,如何维持秩序我们皆是有目共睹!是你一个破预言就能定罪的吗!”
一雷部天将怒目圆睁,“冥界阴秽,也配与天争理?他傅妄瑾为凡人便杀戮罪责缠身,尔等还为他犯我天界!愚不可及!”
“未有之事,被你等定罪,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车辇上,傅妄瑾缓缓抬眸,眼底流转着血色暗芒,“看来你们天界,是要给本尊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啊?”
话音未落,三头幽冥蛟龙同时仰首长吟。¨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雷部天将踏前一步,手中雷鞭噼啪作响:“莫须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凡间食母弑父,几国尸骸遍布荒野,血债累累!罪孽深重!!”
傅妄瑾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浸着刺骨寒意。
他慵懒地支着下巴:“有趣。^y/u`e¨d+u.d^i?.~c-o~m?大燕皇室以人为猎,强掳他国百姓为奴建塔,劳碌致死也在所不惜。那些高官贵族肆意屠杀平民时,怎么不见你们天界降下仙罚?”
他指尖轻敲车辕,“本尊杀人,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强词夺理!杀戮害人,你本就天道不容!”
“天道不容......”傅妄瑾细细品味着这个词,忽然张开双臂,大笑道:“可本尊有的是办法让天道必须容下,对吧,大哥~”
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君澜尘眉头微蹙,手中长剑泛起刺目青光:“你,可认罪。”
“无罪之有。”
何来认罪?
傅妄瑾凤眼微眯,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刹那间,君澜尘身后青龙法相骤现,龙吟震彻九霄,首奔傅妄瑾而去。
对万千天兵天将落下一个字,“杀。”
傅妄瑾纵身而起,玄铁车辇轰然炸裂。
五只黑翼完全舒展,每一片翎羽都浸染永夜。
天屠血戟发出嗜血嗡鸣,戟尖划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
血戟与龙剑轰然相撞,爆开的冲击波将方圆百里的云层尽数震散。
傅妄瑾黑翼一振,身形化作血色残影,血戟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横扫而出。
君澜尘剑引九霄雷霆,青龙法相盘旋怒吼,每一次交锋都令天地变色。
戟影如血,剑光似电。
两位至强者交战之处,空间扭曲破碎,时间都仿佛凝滞。
傅妄瑾一戟劈开雷霆,黑翼掀起腥风血雨:“大哥,多年不见,你的剑倒是快了不少,只是不知这次,你是不是还会死在本尊手上。”
君澜尘的剑势骤然凌厉,剑锋上缠绕的雷霆发出刺耳的嘶鸣。
“终究正邪不两立,己容不得我对你有愧。”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