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疼。
她的手心全是汗,已经有了眩晕感。
这感觉太不对了,她咬着牙关,尽力维持清醒,怕自己因为精神高压就这么晕过去。
可是过于安静的黑暗,让沈姝月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承受不住。
就在即将绷断的刹那,忽然,咔哒一声细想,有人走进了病房。
那人停顿了几秒,然后唤她,“沈姝月?”
是景深。
那一瞬间,沈姝月手脚竟忽然软了下来,额头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一种巨大的绝处逢生感漫上心头,她像是急着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哑声道,“我在这儿……”
浴室的门被敲了下,景深在外面问,“怎么不出来?”
沈姝月眩晕感莫名减轻了些,抿了下冰凉的嘴唇:“我看不见。”
景深还没发现不对劲,站在门口回她,“你摸着墙出来。”
门内,沈姝月有些难以启齿。
若是之前她是可以的,可今天事发突然,她这会儿已经紧张到迈不开腿。
“我……”她颤抖地咬着唇:“我走不了。”
景深敏锐地听出她声音里的细微颤音,这时才发现不对劲。
“方便我进去吗?”他问。
“……嗯。”
吱呀一声,门开了。
沈姝月看不到,却能听到有脚步声进来。
没几步,一具有温度的身躯就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的手腕被抓住,听到景深说,“跟我走。”
紧接着,她被景深牵出了浴室,牵回到了病床边。
悬着的心忽然就渐渐安定下来,不安一点点被驱散,沈姝月没那么害怕了。
她看不到景深,但耳朵很敏锐,听到他走开,又折回。
然后自己手上就多了一块热毛巾,“擦擦汗。”
她抿唇照做,又擦了把脸,毛巾随后被景深拿走。
景深再折返回来时问她:“你怕黑?”
沈姝月蜷着双腿抱膝坐在床头,第一次袒露了自己的秘密,“我有夜盲症。”
景深沉默了半晌,隔了几秒才说:“我问过医院,说后半夜电路才能抢修好,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沈姝月问:“你怎么回来了?”
景深:“听说这一片电路都断了,就回来看看。”
沈姝月又问:“那你的工作……”
“电话里传达了,晚一天也可以。”
沈姝月没再问了。
她摸黑去探床头叠着的衣服口袋,然后朝景深的声音方向伸手:“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