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醺带闷臭的恶心气息,着实让邓安娇开了眼,“窝靠!贼拉臭,这味闻一闻,十年少呕~”
“臭就对了。”这年头是没有治飞禽走兽的配药,可陈蜜儿也不是纯纯混农家场分红的拐手掌柜,跟自家养殖大户老陈学了不少应急手段,戴着手套的手拨开那些开膛破肚的鸡鸭摆在一起对比内脏,“肠肝肾肺这些内脏表皮清晰可见发黑淤黄,带有苍白不明亮的色彩,刚闻那些味不是平常杀鸡的腥臭,我给你切断肠子给你仔细瞧瞧。”
呕!
邓安娇脸色也变得苍白,捏着鼻子就想想离个十万八千里,她已经后悔要看个究竟的决定,差点把她才吃到中午饭都呕干了,而陈蜜儿已经熟练截断三四只鸡鸭的肠子,锋利的刀尖轻轻一滑把那些肠子都切开两面,动作老道干脆,看得她差点又犯呕了,可那滑开的肠内有不少黑色霉化的东西。
陈蜜儿眸子闪过一丝精光,这不用猜了,手法娴熟又破皮多四只鸡鸭的尸体,摆在一起反复对比发肿鸡鸭内脏,冷静分析,“肺脏有充水、水肿,肝脏发黄、暗红,胃肠道的粘膜也充血,鸡鸭这些胃里面还散发大蒜坏死臭味,死后出现这些凝血现象,那一定是生前吃了功能防碍类毒物,那不难得知,这些明显有内脏恶臭、血液散发特殊的气味,这些鸡鸭生前一定是吃过含有有机磷或者氰化物这类东西,才会导致道、肺、心这些有颜色变化。”
“所以?被毒死了?”邓安娇白着小脸,对她这说法,真理不清。
陈蜜儿点头,给她猜测不差,“是有人在鸡鸭喝水动了手脚。”
这手脚不干不净,邓安娇不是专业养殖的,可听陈蜜儿提过那拿鸡鸭苗也要大大一千多,还不计这些时间投入的饲料、人工成本,这前前后后纯负支出,加起来也有三四千出头,这小破村搞个钱,不得亏得她好姐妹裤衩子都没得穿?
她穿来着1879年代,也是有目共睹稳食艰难,虽说物价低廉,但她养殖规模大,这搞到一半就被人弄了一手,这怎么算这笔账也是一肚子怨气。
嘶,这搞法,她好姐妹得亏到裤穿隆,猜测了一遍这小破村能搞来的东西,“喝了农药?”
“是。”陈蜜儿不承认也不行,这上吐下泻,放在现代还好,她还能去兽医站整几箱催吐的药水,用人工注射针水的方式挽回这场面,临时临急她也不会配这么精准的催吐剂,也没法从城里搞一批高温消毒、一次性的注射器,村里离县城有些距离,今年村里没收成,农家的化肥都没开过袋,农药这些多少会有个几瓶备着。
她一时也想不出,是谁倒的农药。
真倒了,也没个摄像头,她逮不住人,想想就脑壳胀痛。
“谁那么损?!”邓安娇顿时替她抱打不平,气都不顺了。
陈蜜儿冷着脸,脑子不断转动。
注射器这些,一般是医院有物资备用,至于催吐这些药物,沈北山不是会吗?
越想越觉得有机可尝试,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她也要搏一搏!
……
沈北山看着撒娇卖乖的陈蜜儿,眸色意味不明。
陈蜜儿踮起脚尖,想起给他香一个,却被他侧头躲开,她愣了一下,伸手去掰正他的脸庞去接近,也被他完美避开,让陈蜜儿的心咯噔一下乱跳,被玩弄的羞耻感让她挂不住嘴角可人的笑容了,看着他只给她的侧脸,正脸都不给人的男人,她也有了几分脾气,“你什么意思?”
“嗯?”沈北山掰开她环上他脖子的双臂,神色温和,淡淡解释道,“我刚才想清楚,我不会给鸡鸭治病,帮不了你配药。”
“你求错人了,我无能为力。”
“你可以的,亲爱的老公,你一定是最棒的。”陈蜜儿条件性想去哄他,她投入的钱就那么夸了,疼死她了,她一定要沈北山试试,要是成了不就挽回这些不该有的损失了。
沈北山也够了解陈蜜儿了。
需要的时候就是老公,不需要就是撇垃圾都选远的葛篓角丢,沈北山现在不相信她说的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的,他被陈蜜儿折磨得里外不是人,他甚至有一种想将她一手掐死的冲动。
他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毁了就好了,那曾经是他的东西,到头来也只能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