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县主和问梅红袖也赶了过来。
刚才有多令人揪心,现在的璇玑县主就有多生气。
“阿月,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看到跪在地上的齐氏,璇玑县主转脸问道:“齐夫人,怎么是你……这就是周丞相的小儿子?你怎么带孩子的,今天若不是阿月拼了性命,你的儿子早就死了!”
虽然璇玑县主的话直接难听,但道理明摆着。
齐氏连忙点头,“县主教训的是,都是妾身不留心,才让……”
“知道错了,还不赶紧把孩子抱过去,怎么,还想阿月帮你抱孩子不成?”
“县主说得有理……”齐氏狠狠磕头,旁边的丫鬟连忙接过沈栖月手上的孩子。
“这不是沈国公府上的小姐?传说沈小姐曾经上过战场,今日一见,传言不虚。”
“那是自然,沈国公府上还能传出谣言不成?”
齐氏站起身,连连鞠躬:“沈小姐,妾身回去禀明老爷,一定不敢忘记沈小姐的救命之恩……”
沈栖月点头应下。
救命之恩,不指望回报,只要周丞相在朝堂上和父亲一条心共同对付外敌即可。
齐氏带着丫鬟仆妇告辞,众人散去,刚要进珍宝阁,迎面一人笑盈盈走了过来。
“嫂子。”
秦宓带着朱月英,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伸手来拉沈栖月。
璇玑县主拉了一张脸:“你谁呀?随便叫人嫂子?”
璇玑县主冷眼瞧着秦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秦宓这才看到沈栖月身边的璇玑县主。
以往,沈栖月没少带着她参加京城高门贵女举办的诗会茶会赏花会,长公主的府上,她也曾去过,自然认识璇玑县主。
秦宓慌忙松开沈栖月,俯身施礼:“小女秦宓,拜见县主。”
“走开,哪来的乡下泥腿子,也敢来本县主跟前显摆?”
珍宝阁里面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自然识得璇玑县主。
这位璇玑县主平常时候比较嚣张,却也从来没有当场斥责过谁家小姐。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家顿时站住,冷眼旁观。
璇玑县主自然认识秦宓,因为秦世清兼祧两房的事让她心中不快,连带着,看到秦宓都觉得膈应。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令秦宓难堪。
当着珍宝阁所有人的面前,秦宓被璇玑县主一番冷嘲热讽说得脸色煞白,心中又惊又惧。
从此之后,她还有何脸面在京城混。
连忙看向沈栖月,眼中带着几分哀求。
“嫂子,您快帮我说句话吧,县主怕是误会了……”
现在还不是和秦家撕破脸的时候,沈栖月微微一笑,拍了拍秦宓的手。
“县主只是和你说笑呢。”
转头和璇玑县主说道:“县主,这是秦家小姐秦宓,您之前见过的。她年纪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担待。”
秦宓也连忙解释:“启禀县主,先前小女跟着嫂子曾去过长公主府上,想必县主贵人多忘事,忘了小女这号人。”
秦宓低着头,脸上虽挂着恭敬的笑意,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即便是沈栖月,平日里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从不会让她难堪。
可今日,璇玑县主却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贬得一文不值,甚至骂她是乡下泥腿子,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恨意翻涌。
暗中腹诽:璇玑县主今日如此羞辱我,来日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还有沈栖月,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在一旁假惺惺的圆场,我何至于受这等委屈?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
忘了刚才是她求着沈栖月帮她一把的。
然而,面上她却不敢表露半分,依旧低着头,语气谦卑。
“县主教训的是,小女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冒犯县主。”
璇玑县主冷哼一声,瞥了秦宓一眼,语气依旧冷厉尖刻。
“哦?原来是秦家的小姐啊。怎么,一个六品小官府上的小姐,也敢来珍宝阁消费?你们秦家哪来的银子,莫不是贪墨了朝廷的银两,或是收受了贿赂?否则,哪来的底气在这儿显摆?”
秦宓被这番话刺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接话,心中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