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熙出院了。
虽然身体恢复得一般,但她还是事必躬亲,帮秦乔准备婚礼的一切事宜。
大到整个婚礼的流程,小到秀禾服上的纽扣装饰,她了如指掌。
就因为她自己都不曾拥有过一个婚礼,所以凡事都格外认真。
她要确保一切万无一失,让秦乔做个完美的新娘、拥有一份完美的回忆。
梁家世代从政,婚礼的规格堪比国宴。
那天,几乎所有漠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莅临婚礼现场。
宴请了足足五百桌的礼堂内丹桂飘香、高朋满座,新人身着华服,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中式婚礼。
陆熙见证了秦乔的幸福,也将自己最真挚的祝福写进了一本烫金曲谱里,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了她。
至于沈湛的贺礼,除了价值888万的金砖,还有一套典藏绝版古书。
而这些,都是以陆熙名义送的。
他的确给足了陆熙面子,人前人后,她都是秦乔的那个“富婆闺蜜”,可甚少人知道,她是北城湛爷的妻子。
婚礼接近尾声的时候,陆熙就准备回去了。
礼堂外,她跟秦乔拥抱告别。
整场婚礼眼泪没断,现在更是止不住泪水狂飙。
她没叮嘱什么,只希望粱彦乔对秦乔好点儿。
粱彦承答应陆熙:我把她当眼珠子疼。
陆熙没什么不放心的,坐上秦时昱的车,往机场方向开去。
……
刚刚还湛清的天儿,现在被一片乌云笼罩,狂风大作。
车子匀速行驶在机场高速上,秦时昱递了张纸巾过去,“怎么像是你嫁女儿一样,我二婶都没你哭得厉害。”
陆熙接过,擦了擦眼睛,“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你是难受秦乔嫁人,还是难受没等来某人呐?”
陆熙没回答,抬眼看着车窗外黑压压的天际。
她不会傻乎乎地等沈湛派人来接她。
此刻的他,应该在准备明天和白芷的婚宴,哪有时间管她?
那晚在医院,陆熙收到江怜发来的照片。
沈湛和白芷写请柬、试婚纱、挑钻戒的照片,事无巨细。
江怜还是老样子,试探,发出,撤回。
陆熙不信,以至于最后盯着空空如也的微信界面,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给他打了电话,她给过他机会。
只要他解释,或者坦白一句“我想娶白芷了”,她都不会绝望到立刻让秦时昱订了去M国的机票。
主动的人,是不是卑微到不能被珍惜?
她追着他跑了十年,到头来却连一句解释都不配。
放弃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瞬间的事。
放不下的时候,也想过他是怎么放下她的。
她把自己锁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放声大哭。
她喘不过气,她想告诉秦乔“我和他好像结束了”,可又不想把即将步入幸福婚姻的秦乔,一起拉入深渊。
一厢情愿就要做好满盘皆输的准备,这次,她选择承担和成全。
和秦时昱告别后,她买了张去海市的机票。
那是她在请柬上看到的地址,如果没猜错,海市应该是沈湛和江岁长大的故乡。
西个小时的路程,下了飞机的陆熙,脚踝肿得像馒头。
天刚擦黑,气候宜人的沿海城市,到处都是鲜花簇簇,空气中都带着咸湿味道。
相识十年,还是第一次来你成长的地方,嗯,很美,只可惜她再也不会来了。
打车去了请柬上的元和酒店,办理好入住。
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恰巧看见工人把沈湛和白芷的人形立牌,放在了宴会厅门前。
里面正在如火如荼的布置着,鲜花、红毯、水晶吊灯。
陆熙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脑子却空白一片。
累了,连思想都罢工。
她转身离开,乘电梯上楼,刷开房间的门。
将自己扔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声喟叹后,暗哑开腔,“沈湛,你恨我恨到,都不肯邀请我见证你的幸福吗?”
入夜,属于整个城市的狂欢才正式开始。
从7点到12点,陆熙走了他走过的路,吹了他吹过的风,吃了他吃过的小吃,买了他买过的纪念品。
不同时间,相同空间,她想以这种方式来跟他告别了。
海风吹起她散发着栀子花香的长发,不远处的一个全副武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