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求人吧,求老祖宗。
可到时老祖宗会不会迁怒惩治二夫人的冷眼旁观,进而让自己在二夫人这个嫡母这里结下梁子。
求大夫人?
不行,大夫人巴不得二房出点什么意外,她好看热闹。
清骊问道,“墨娟,东院的二小姐可离府了?”
“五奶奶,我今儿去取早晨餐食时听人说,二小姐这回只在大夫人那留了两日,昨个儿就回夫家去了。”
宋惠之也走了,那便只剩下一个人可求。
“墨娟,先回柳院,傍晚去取餐食,打听打听世子行踪,做的隐秘一些。”
墨娟应下。
第二日,雨势渐弱,只剩下淅淅沥沥,落落停停。
宋翊踏入后花园,虽眼底乌黑,胡茬满脸,但脚步迅速半点不等后头的人。
春喜气喘吁吁,“世子,您昨儿个一夜未眠,还非要来书阁干什么,小的都已经同赖妈妈说把、把碎竹轩的床铺好了。”
前头这人面不改色,“今全国上下皆困于水患,年底怕是颗粒无收,只等荒凉之景,还有心思睡得下?”
“世子,这人不是木头桩子,照照日头就能活得好好的,您若是不爱惜身子,可会病的。”
宋翊充耳不闻,行地愈发快。
刚到踩上书阁门阶,却被八角亭中一聘婷女子闯进眼帘,似是……还望着这边。
盛夏阴雨天,又闷又热,那女子应是为了舒适方便,只简单穿了一身青色衣裙,再无其他饰品。
远远看去,只剩雪肤娥黛,聘婷袅袅。
宋翊停住脚步,春喜随他望去,“世子,那是五奶奶。”
话音未落,他家主子便从手中伞下离去,冒着细雨前往那处。
清骊自看见宋翊那一刻起,心脏抑制不住加速跳动,她不知这样贸然求他会不会奏效。
又会不会适得其反。
没给她退缩的机会,很快,男人便踏进亭中。
清骊行礼,“大哥安好。”
宋翊站在亭外边,看着最里边的女子,“可是有事与我说?”
清骊没想到宋翊会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哑口无言,无从说起。
“清骊,无需同我客气,文砚不在府内,你有什么难处大可与我说来。”
纠结之色挂在脸上,清骊摆出求人姿态,“大哥,清骊确有一事相求。”
“文砚去庐中之前,曾与我交代照看好桂姨娘,那是文砚的生身母亲,我自然应下。”
“可昨日去嫡母院里请安,偶然得知桂姨娘已经病了数日,我去瞧了一眼,病的不轻,已是卧床不能自理了。”
宋翊不甚关心后院这些,尤其是西院,可日子长了,也能知道个大概,例如桂姨娘住在芳华居。
“二婶可曾去请过大夫?”
清骊咬唇,面露难色,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面的墨娟也一同跪下。
清骊说,“大哥,桂姨娘虽身份低微,但也为国公府增过添丁之喜,清骊求您救救桂姨娘。”
“你是想让我出这个头。”宋翊负手而立,盯着身前女子泫然若泣的眼睛,语气不似前头那般柔和。
清骊瞬间落下两行泪,“大哥,清骊自知能力微小,不足以也不敢于做成任何事,但我实在不愿文砚回来后只能看见生母的牌位。”
甚至牌位也没得见,一个不足挂齿的妾,连宋家祖坟都进不去,若无子女傍身,最后的结局就是一张席子裹了丢去乱葬岗。
宋翊静了半晌,没说话,却也没移开视线。
清骊提心吊胆,“大哥,清骊只求您以世子的身份和祖母提起这件事,其他的都不用,可以吗?”
不知为何,宋翊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
僵持了半刻钟,他却对着墨娟寒声说,“你家主子衣着单薄,在地上跪了许久,不知将人扶起来吗。”
清骊浑身一颤,撑同样瑟瑟发抖的墨娟站起身。
看来这是失败了。
难道还是要眼睁睁看着桂姨娘去死吗,这是清骊嫁进来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可终究是蚍蜉撼树。
就在清骊打算请罪告辞时,却听见这位金尊玉贵的世子开口说道,
“明日申时,书阁二楼。”
清骊定定的望向这个高大健硕的男子,耳边一阵嗡鸣。
宋翊离开前,又留了一句,“过时不候。”
清骊没听清但却读懂了,随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愈发难以平静。
墨娟上前,小声询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