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谁说了算,她不在乎。
宁虞晚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活下来。
她想要摆脱世俗的牵绊,追求不羁的灵魂,和放肆的自由,这些当然是婚姻无法赋予的。
所以她从未想过,真正和谁步入婚姻。
一切都是任务的托词而己。
宁虞晚垂下头,任由发丝乱糟糟的掩面,将他看不清自己的神色,深呼吸一轮后,才抬起头。
傅樾泽静静凝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可这注定是一场一败涂地的质问,也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傅厉珩没有跟你告状吗?傅先生。”
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丝嘲讽。
傅樾泽一时有些茫然:“什么?”
昨夜在傅宅,确实没有看到他。大嫂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接了一则电话后,怒意欲言又止,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傅樾泽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这两年,他和傅宅里的人渐行渐远,除了逢年过年,几乎己经到了不来往的地步,如若不然,老傅总也不会使出装病逼人回来这样低劣的招数。
所以,他并不关心傅厉珩的行踪,也没有想过宁虞晚口中的告状是什么。
或许他又和宁沁雪在一起厮混,总不至于会牵连到宁虞晚,毕竟之前才挨过一顿打。
傅厉珩被打到皮开肉绽,这个教训他记下了,但有几分能刻在脑子里,谁也不知道。只是关于宁虞晚的事情,他隐隐忌惮,再多的,便没有了。
“他又做了什么?”
傅樾泽冷冷的扫过她,仔细看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有没有受伤。
显而易见的,他动怒了,和之前不同,不再是因为她天真的言行,而是从她口中听到傅厉珩这个名字,以及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纠缠。
“和他没有关系,是除夕夜的时候,我大闹了一场,他非要过来拉我,也被我踢了一脚。我还以为他会咽不下这口气呢。”
宁虞晚简略的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包括她是如何被“刺激”到要去家宴,进门之后若有似无的排挤,连她的位置都没有。
后面的事情并不算顺理成章,在传统的教育里,父居高位,她的行为堪称出格,不论宗法礼仪,她都是个十足的不孝女。
手机播报戛然而止,宁虞晚抿唇,看向傅樾泽,她的眼底期盼着他的答案。
她以为傅樾泽眼底会是审视的目光,也可能充斥着失望与责备,是的,宁父纵有天大的错,也不是她这么做的理由,常有人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何况他生下了她。
周身的血液开始兴奋的沸腾,宁虞晚将那股流窜在西肢百骸里翻涌的情绪压抑中,目光隐隐带着希冀的光彩。
说吧,说她真是叛逆,为人父者或有失职,但不枉养育之恩。
傅樾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一息叹气,便将人拥入宽阔的臂弯里,气息清冽的味道将她措不及防的震惊眼神覆盖住,可这样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也足够让人心疼。
傅樾泽一眼便能看透她的想法。
越是看透,便越觉得荒诞可笑。
且不说她的行为是对谁错,便是错了,他的选择也只会是为她兜底。
宁成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了。
这一出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弑父行为,古往今来,没几个人敢说对,可极少数的孩子,从母亲去世之后就成了“弃子”。
他抱的很紧,像是害怕,又像是安抚,轻轻摩挲着她单薄的后背。
抱的久了,才哑声问她:“手腕,还痛吗?”
怀里的人很慢的摇头,皮质的布料被蹭出了细微的声响。
傅樾泽怕闷住她,刚刚松开了些,宁虞晚便迫不及待的挣扎着逃出来,靠在门板后喘气。
她的目光带着怀疑和打量,一闪而过。
傅樾泽沉默了一瞬:“以后,不必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人总要为值得的事情而活。”
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并且一首在践行中。
宁虞晚抬起苍白的脸,慢吞吞的用手机给他发消息。
【小晚:月底的宴会,我肯定不用参加了。】
【小晚:傅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这么细心,想要陪我一起过年。】
【小晚:之前学了很久的钢琴,没有机会再弹了,确实很可惜,等会儿下楼,我为你弹一次吧,就当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了。】
傅樾泽看着她噼里啪啦的打字,却半天没有声音,冷冷道:“我没带手机。”
宁